这点。而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你还是不应该去碰来历不明的东西。”他面不改色地说,“忘了你妈妈怎么教你的吗?”
俞晓绒的两根眉毛在面罩后头直往上蹿。“你妈妈”对她而言向来是个有力的威胁,可与此同时也非常容易惹恼她。她把不透气的面罩摘下来,瞪着罗彬瀚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嗯……打电话给警察?”
这当然是俞庆殊教给他们的标准答案,因此俞晓绒什么也没说,只能站在那儿很不高兴地等着他采取行动。但罗彬瀚没有立刻走去二楼走廊的电话柜,而是继续和她面面相觑。
“忘了号码了?”她略带讽刺地问,“你们那儿改了新的报警电话?”
“没。”罗彬瀚说,“呃……你去报警怎么样?我用德语可讲不清楚什么。”
“那就用英语说。”
“可能会碰上听不懂英语的。我们没时间和接线员扯淡了,你去楼上打电话,我就在这儿等着。”
俞晓绒的眼睛迅速地眯了起来“你想趁我走开时自己打开它?”
“别瞎说。”罗彬瀚板着脸斥责道。
“你就是。”
“我是要防止你趁我上楼时打开那个包裹。你肯定会这么干的。”
他们又开始用眼神角力,企图以气势来证明对方心怀不轨。罗彬瀚尽可能摆出怀疑对方的嘴脸,但却绝口不提自己的手机此刻正揣在兜里。俞晓绒此刻还穿着睡衣,显然是把她的手机忘在卧室里了。他不敢提这件事,以免让俞晓绒想起他的手机来。
“快去打电话。”他又一次催促道。
“想报警的人是你。”
“这个包裹可是寄给我的。”罗彬瀚改变了战术,“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它。”
俞晓绒开始把胳膊环在胸前,一个学习她妈妈给案件材料挑刺的姿势:“谁说这是给你的?那张假面单上写的收件人是‘尼摩先生’。”
“至少是给个男人,对吧?而且还有中文留言呢——‘赠与归乡之人’。当然就是给我的。我刚想起来,前两天我和几个朋友说过我要来这儿,也许他们想给我开个玩笑。不然不会是恰好这个时间送来,对吧?”
“哪几个朋友?”俞晓绒慢吞吞地问。
“你不认识。他们是一群穷极无聊的人。”
“你至少说得出名字吧?”
罗彬瀚卡了几秒。“周雨。”他本能地出卖那些最熟悉和最近见过的名字,“罗嘉扬、张舜名、南韵琼……总之,你一个也不认识。”
“而他们有本事把假快递送到这儿来?”
“打个长途电话的事情嘛!”罗彬瀚说,“在网上找到我们附近的餐厅与面包店电话,跟他们说要搞个熟人的恶作剧,再加一笔额外的小费。再简单不过了。”
“你现在不觉得里头是毒蛇了?”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罗彬瀚声明道,“不管这是不是玩笑,这东西得由我来处置。你不能打开它。”
俞晓绒站在原地,脸上流露出一种思索的神情。
“如果这是给你的,”她问道,“为什么还要再底下写一条德文的留言?”
那条德文的留言——就写在中文上头的位置——并没有告诉他们更多的信息,它和罗彬瀚所看到的中文留言完全意思一致,除非俞晓绒没有老实翻译。而这的确是个谜:任何想要给他留言的人都不会想到用德文,他们要么知道他根本看不懂几个词,要么就根本不知道德文是什么。
“我没想通。”他承认道,“这事是挺怪的。也许这是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