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手机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可你说你已经解决了。”
罗彬瀚稍一犹豫,决定不把李理的事说出来。李理的来历太复杂了,跟他前面的故事不大对得上,也没法用简单几句话说明白。而且一旦他要解释自己为何突然防范起李理,那也难免牵扯出之前李理是如何监视所有人的。这两个问题都会动摇石颀对他摇摇欲坠的信任,眼下他可不想赌这个。
“我只是想以防万一。”他很快就张口回答,把刚才的停顿装成是斟酌用词,“我担心那个危险的东西还没彻底消失。它有很多奇怪的能力,没准还有我不知道的本事。毕竟它都能跨越宇宙跑到我们这儿来,万一它还能监视网络……我一直担心它会注意到我们的关系,所以上个月我也没怎么联系你。”
“你想让我去欧洲也和这个有关吗?”
“是。我觉得如果我们离开这里去个陌生地方,情况可能会稍微安全些。而且说实话,现在我对老家也没那么眷恋了……我说不上来在这里是好的回忆多还是坏的回忆多。”
石颀又望向自己膝头,神情犹如一位审查难案的法官。罗彬瀚小心觑探着她的反应,估量自己今天到底是个什么下场。最差的结果是他必须要接受药检和精神鉴定,而最好的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石颀能接受这样的一番说辞吗?她可不像要慈悲为怀的架势。“糖果。”她突然说。
“什么?”
“你说的那些外星人,来到我们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只是为了侦察吗?还是为了资源?”
“我不知道。”罗彬瀚说,“它们好像是有个大计划,又好像只是单纯在发神经。”
“这么说,它们很危险?可你还曾经收留过一个。”
“收留一个倒没什么,它们的危险不体现在杀人抢地上。”
“那你说的大计划是?”
罗彬瀚想了想,觉得许愿机也和荆璜的身世一样,是个不宜放在眼下细说的概念。于是他模糊地解释道:“它们要改写整个系统……我们在它们眼中大约只是蚂蚁,正常来说妨碍不到它们什么。可它们现在想的是干预一整个生态系统;是想把所有的蚂蚁、苍蝇、蜜蜂都变成人,或者干脆把它们都消灭掉,让整个生态系统都变得简单可控——我知道,按我们的经验来说这根本玩不转。如果昆虫全灭绝了,我们这颗星球的生态也就完了,反正我们是完了。可是它们……它们跟我们的生活不一样。你想,古人也会觉得没了蜡烛和油灯是不行的,可我们现在已经很少用了,连停电的时候都不是非用不可。也许对它们来说,一个没有昆虫的生态系统也能转得动。它们并不想先消灭我们,只是想征服这整个系统,而我们这里有点东西碰巧能用得上——似乎它们觉得我们这颗星球上藏着某种特效杀虫剂,能一次性灭绝昆虫的那种。一方想要找出来,另一方不希望找出来。”
石颀怔怔地听着,过了一会儿问:“如果找出来了会怎么样呢?我们都会死吗?”
“我真的不知道。”罗彬瀚说。他想起上午时周雨曾用一句简单的话向他宣布梦境之主不会再醒来。那语气对周雨来说倒是非常笃定,大约他确实是有把握的。“我也没见过那瓶特效杀虫剂,只是听别人说它很厉害。可是如果它真的那么厉害,我看昆虫早就该灭绝了。反正,在我看来,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
对于他讲的这一桩天外奇闻,石颀的反应还是老样子,好像是很认真地听了,可又没特别放在心上。她突然问:“那些会动的糖是那个人留给你的?”
罗彬瀚不大明白她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这里。他迟疑了一会儿说:“是我留下来做纪念的。”
“它们不是来这里完成工作的吗?为什么随身还带糖果呢?”
“上战场的人也会带巧克力和糖果啊。”
“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把那些糖和你说的事联系起来。握着它们的时候感觉很亲切,就像是小时候看的卡通片里会有的东西。”
“石颀,”罗彬瀚警告道,“你不会是对那些糖上瘾了吧?”
“不是的。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那种感觉。我觉得那时自己好像一下变成了孩子。”
“我不确定它在你身上是什么效果。”罗彬瀚小心地说,“正常情况下,那东西是不会制造幻觉和幻听的,它只是让人变得比较……放松,失去自控力,变得非常情绪化,有点像是喝酒。”
“这么说,也有人吃了以后会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