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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先生的所有随身私人物品都留存于董事长办公室。」
「他疯了。」罗彬瀚肯定地说。
「也许还有更简单的理由。考虑到他是在封闭空间里失踪的,也许这种移动方式本身不能支持电子设备,就像穿越高灵带井口一样。」
「也许他在提防你。你这个看别人浏览器记录的偷窥狂。今后别对我也这么干好吗?」
「我尽量,先生。可你得知道礼数是效率的敌人。」
罗彬瀚勉强朝后视镜做了个鬼脸。他身后那辆深蓝色的越野车已经毫不遮掩地吊着他走了。挡风窗后的司机还挺年轻的,更后头坐着的三个人就看不太清楚了。他们无疑都是李理的爪牙,没准也都有些洋气的江湖绰号。
「蔡绩去哪里了?」他问道,「他也跟着周雨一起去了?」
「不,他回到了店里。」
「你不叫他一起去吗?他好像挺关心周雨的,而且多少能帮上一点忙吧?」
「我认为他现在留守更好。」李理说。她没有解释理由,罗彬瀚也没有再问,因为前头的路已经快离开闹市区了。他稍微提了点车速,李理没再提出反对,但那两辆车也明目张胆地夹着
他走,让他没法快得太过火。
「李理,」他把手机摄像头从背包底下抽出来以示友好,「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确保您不会再发生意外。」
「如果周温行的真正目标是周雨,我现在还能出什么意外?」罗彬瀚问,「他似乎不能动手杀我,你知道这个吗?」
「这确实解释了我的一个小小疑惑。」
「什么?」
「您是否记得在东沼岛上丢失枪械后曾经抓住过他,并且要求我引爆炸药?实际上当时我并不准备按照您的要求行事,因为引爆点位于您的背后。一旦爆炸发生,对手采取的最合理行动就是将您作为遮蔽物挡在身前。任何有希望消灭他的爆炸都无疑会先夺走您的生命。」
「可你确实引爆了炸药。」
「您不妨回忆一下在您喊出那种无理要求后发生了什么。」
罗彬瀚已经很难想起来了。他现在正在开车,再说那段回忆对他也只是折磨。「我真不记得了,只知道我被炸飞了出去……」
「您不是被炸飞的,先生。真实的情况是:他很快挣脱了您,然后将您向着引爆点的方向抛了出去。从表面上看,这使您距离危险源更近,可实际来说反倒救了您一命,因为他使您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你们因此拉开了距离,我才得以弹出平台来作为您的防爆板,然后我就立刻引爆了炸药。假如他以杀死您为目的,这是一个既不明智也违背本能的决策。」
「因为他就是需要我活着。」罗彬瀚说,「他需要我告诉周雨他死了,然后把笔记本亲手交给周雨……李理,你当时就起疑了,可为什么当时不说?」
「因为当时我做了另一种假设,先生。我同意他是需要你活着,但目的不是周雨,也不是因为他受限于某种条件。而且我现在仍有这种怀疑。」
「那是什么?」
李理又安静了一会儿。「恐怕您得先做一个保证。」
「看来你又要说点我不爱听的冒犯话了。」
「我希望无论在什么前提下,您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这是什么意思?」罗彬瀚纳闷地问,「你觉得我会干出什么?」
「您能同意这一点吗?」
「李理,什么叫做"正确的决定"?」
「我不会给您定义的。在价值问题上您可以自己做判断。但无论如何,您必须做自己承认是"正确的事"。」
「这是个很容易办到的要求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个价值观很灵活的人。」
「那么您同意吗?」
「行啊。我同意。然后呢?你当时对我得救的假设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您有可能是周雨先生的接替者。」
罗彬瀚踩住刹车。巨大的红灯在他那只酸痛难忍的独眼前亮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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