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当然不会嫌弃自己的记忆力太强,可总觉得这种匪夷所思的进步来得很不祥,仿佛一个将要破产的人却在浑然不觉地透支信用卡购物似的。
因此他额外等了一天,踩着时间的底线去找荆璜,告诉他自己已经背完了全部的内容。荆璜看起来并不吃惊,甚至也没有怎么考校,只是随便抽了几句后便甩出新的纸笔。
“今天把《步天歌》写下来。”他对罗彬瀚说。
这个安排完全在罗彬瀚意料之内。他无趣但也老实地坐回桌前,心里还在想着那几本不翼而飞的猛男快乐刊物。然后他听见荆璜念道:“坐钟守瓶,关目张心。周宫巡游,清浊分定。东龙氐角,以威以德。亢心流火,寒冥夺气。房尾攒抱,晦月有伤……你看着我干嘛?写啊。”
罗彬瀚放松心情,平静地把笔递给对方:“笔给你,你行你来写。”
荆璜伸手要揪他头发,罗彬瀚立刻奋起反击,同时凛然怒斥道:“你们这是封建糟粕!这玩意儿谁会写啊!你他妈平时说话是这样吗!”
“我已经翻得够明白了!谁让你们的语言不够精炼!”
罗彬瀚义愤填膺,差点以罢课来捍卫他故乡宝贵的白话文改革成果,但最终敌不过对手凶焰嚣张,被迫重新执笔听写。他写了大概五十字,荆璜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说:“你他妈写的啥玩意儿?”
“拼音啊。”
“那字呢?”
“这不有吗?一半都是字呢。”
荆璜一脚把他踹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刷刷不停地写完十页纸,再把整个本子扔到罗彬瀚脸上。
“滚,一天之内背完!”
罗彬瀚抓着本子,充满快活地告别荆璜,向着舰桥室溜达过去。波帕、霜尾和马林正在打牌,罗彬瀚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坐在角落里看书的蓝鹊。
他发现这时的蓝鹊与昨天不同,竟然在骨头架子上套了件淡绿色的袍子。那长袍的衣料纹理有点像麻布,款式简单朴素,但是又宽又厚,还有一个兜帽可以把蓝鹊的脑袋遮起来。
“我借用你们的植物温室做的。”蓝鹊对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