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我小时候看来可真是件有魅力的事,所以每次我只要有机会进糖城,都一定会到这片湖边看看。”
宇普西隆侧过头,满面笑容地看着湖面,隔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说:“我们今天看到的每一座糖城,说到底都是被这样一个沉迷甜海藻到痴狂地步的怪人造出来的。想到这件事也总是让我欣慰,因为那好像在说不管谁都可以成为了不起的人。只要你心中有任何一件真正热爱的、关切的事,愿意不计一切地为它奔跑,那么你的身上也一定会闪耀出崇高的光辉。”
他伸出手,指向遥远深邃的夜空。如同是呼应着他的言语,天际恰好划过一片绚丽的流星雨。
“你看,周雨先生。即便无法像恒星那样长久地闪耀,我觉得流星的光芒也有着无可比拟的美丽。不如说,正是因为它注定短暂,所以我们才一直一直地记得它是多么美丽。不过当然了,实际上没有什么是长久的,就算恒星也会迎来熄灭的那一天。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永久闪耀、永垂不朽之物的话——”
流星雨在他的言语中逐渐消失。唯独一颗越来越亮、越来越红,它没有坠入地中,而是反过来从地上升起,带着纤细的焰尾冲入空中。
宇普西隆继续说:“我觉得那就是永不放弃的、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信念。”
罗彬瀚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激动万分地看着宇普西隆,用颤抖地双手指向他说:“你你你你——”
火流星陡然弯折,如同被投石机发射的炮弹般划出一条弧线。它径直掠过长空,冲向糖城的湖岸,让天际像黎明早至般隐隐发亮。不等罗彬瀚把话利落地说完,它已经重重地摔进了枫糖浆湖中,溅起的巨浪扑向岸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浑身上下都是粘稠浓厚的糖浆。
罗彬瀚开始和宇普西隆一起抹脸。当他勉强能认清楚东西时,正好看到红衣的少年从糖浆湖里爬上岸来。这来人的头发被糖浆压得一团糟,左臂怪模怪样地往后扭曲着,脸上也糊着一层厚厚的糖浆,而眼神又是那样空蒙深邃,让罗彬瀚只瞧了一眼,就知道他现在还没睡醒。
荆璜面无表情地爬上湖岸,用右手抹掉脸上的枫糖浆,然后冷冷地一甩袖。
“把人交出来。”他对宇普西隆厉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