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脑海中多出一个旁人的声音。时间越长,这种异样便越容易被区分和抵抗。而即便是短暂的欺骗也需要辅以其他手段,譬如思维的引导与暗示,或用激素调动情绪。
它说得如此详细熟练,不免令罗彬瀚又生出许多狐疑。但他自觉现在情绪稳定,绝无吃人或被吃的无端念头,因此才放下心来,并打定主意要尽可能保持心境平和——他希望那不会太难。
你都从哪儿知道了这些?他忍不住问。在火山隧道里?
“不。在实验室。”加菲答道,“当我还是个幼体时他们便尝试着赋予我这样的功能。自我复制,模仿,控制,然后吞食。后来他们将我投放到这儿……也是做这些。”
你就没点别的事可做吗?罗彬瀚在心里说,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哲学呢?
“那是后来的事。在很久以后,曾经有一个你的同类找到我,向我传播关于生命的思考。他给了我很多此前从未考虑过的视角,直到他被扔进了这儿的最顶端。他自称信仰着一种名为‘佛’的概念……”
“等下?”罗彬瀚大声地说。他从地上跳起来,同时耳中听到一声脆响。起初他以为自己压坏了什么,赶紧检查自己身上和脚下。他拿出了那个装着“尴尬仙女棒”的圆筒,没看见哪里有破损。
他又听到了那种碎裂声。加菲在他脑袋里说:“哦,糟糕。”
罗彬瀚转过头。他看到地上的水晶球内滚动着浓烈的灰烟,像在里头关着一道灰色的旋风。晶球表面露出一道细细的裂纹,边缘不断扩张。
“它找到了。”加菲在他脑袋里说,声音里带着少许不安和诧异。尽管罗彬瀚还弄不清楚它说的是什么,光从这语气里便晓得绝非好事。
他立刻跑到岩石边缘,随时准备跳下去逃生,随后才想起阿萨巴姆还待在原地。这时她已醒来,但仍躺在地上不动(她的脚看起来还没生长到能走路的程度。罗彬瀚冲她狂打眼色,希望她能用别的方法动起来。这矮星客能在变成人头魔杖时瞬移到他脸上,总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罗彬瀚认为她准能靠着头发飞行,或者用影子充当蜘蛛脚爬来爬去。
“过来。”阿萨巴姆说。
罗彬瀚很不乐意。阿萨巴姆躺着的地方离那可疑的水晶球很近,而他站的位置要远得多。他大胆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