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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赢了?”
邦邦又晃了下头。这时罗彬瀚自己也想明白了。他揉着左手说:“你是个傻逼。”
邦邦长长地噢了一声。他没生气,或许他也觉得罗彬瀚不配令自己生气。在对彼此的轻蔑上他们可算是达成共识了。
“慧骃死了。但是你也没赢。”罗彬瀚说,“这很难理解吗傻逼?你从这事里得到了什么?我看什么也没得到。你没证明你是对的,你只证明了死比你们都厉害。你抓到什么都征服不了,只能把它们都献给死,让死来帮你解决问题。这么说来是死赢了。”
“你的头脑一塌糊涂。”邦邦尖声说,“没什么‘死’存在,罗!它不是一个实在,只是个概念。你把它当作一个活的东西来描述?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噢,噢……”
那囚徒突然不说话了,在原地狂躁地踢着地面。罗彬瀚甚至能听见光罩里响起呼呼的风声。他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却想到了那片影林。在那短暂的时刻里,他不再是他,他看到了更多的事物。那没能给他带来快乐,可是,不管他乐不乐意,他总是和过去有所不同了。他开始想一些过去不曾想的事。
“或许在你的老家没有,”他说,“不过在这儿是有魔法的,邦邦。你已经体会过了。概念成了实体,再让你自己折腾你自己。我对这事儿也不专业,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死是什么——但在你错过的那段时间,我卷入了一些事……我感受到了概念的实体。但那不是死,我想,那是更讨人喜欢的什么玩意儿。但是既然它能变成活的,我觉得死也能。如果当时我点燃的是一根死亡仙女棒呢?你能抵抗那玩意儿吗?你只能说它不讲道理。它从道理上没有任何一点比你强,它唯一比你强的就是能杀了你。如果有一天,死站在你面前,在它眼里你跟我也是一回事。不过我没打算说服你站在我这边,邦邦,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想说你这倒霉样可真够烦人的。你就继续向死跪着吧,你这么做也没什么可恨的,因为我不在乎。现在我多少还能同情你,不管怎么着,那只鹈鹕还有挺有意思的。”
邦邦怀疑地盯着他,两颗瞳仁怪异而无序地转动着。罗彬瀚心想他恐怕根本没听进去。这杀人马只会琢磨此地的魔法里是否真有“死亡仙女棒”这一种。他回头就应该去找找宇普西隆,建议对方以后在邦邦的监狱周围挂满不同花色的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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