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送养的孩子,发现没有一个存活超过一千小时。它将这件事报告给我,并请求我的协助。虽然我也试着让医生提供了理论中它们需要的那种次声波环境,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成功活下来的个体。恐怕它们需要的是一种非常准确而且周期性变动的频率。”
主人高举短杖,用他那无情的嘲讽着的语调说:“如果你的仇人还送来新的婴儿的话,恐怕也只能继续埋在这里。虽然这墓地的容量永远不会满,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城市充当他的停尸间。”
“你为何不去找他?”
“我没有义务为了陌生人犯险。收留这些婴儿不过是为了避免引发城市混乱而已,如果要为了它们而抛开管理城市的职责,跑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应对完全未知的敌人,那是不负责任的旅法师才会做的事。”
荆璜凝视着那石林密布的死亡原野。在那阴沉翻滚的薄雾间,他仿佛正寻找着某些身影。
他问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你原本想做的事吧。自然,如果也符合我的目的,我会给予合适的援助和报酬。”
“我去找他。”荆璜说。他似乎终于从那暗烧的怒火中平静下来。
在那之后,面对着古老的坟场,主人与他们谈论了许多细节。他向他们承诺,将他们过往的一切犯罪记录抹去,允许他们在门城自由活动与贸易。他还听说荆璜正等待一场义肢手术,而他可以和白塔协商,为市面上难以买到的最好的义肢买单,作为对他们下一场旅途的预付报酬。一切都会尽快完成,但他们也必须尽快出发。
“下一次到夜莺剧场来找我。”在最后主人这样说。他放下灰石短杖,石头庭院回到了门城的街道之中。在他走出石栏前,荆璜叫住他。
“如果那个人被你抓住了。”他问主人,“你会怎么处置他?”
主人嘲讽地微笑起来:“也许把他安排在这件屋子里,任命他做这里的守墓人。”
“你觉得他会为此愧疚吗?”
“我不觉得道德惩罚有任何意义,”主人回答,“不过,才华浪费和虚掷光阴对于有能力的人是一种绝望的折磨。在这件屋子里,如果没有我的许可,连纸笔都无法用于书写,守墓人只能永远专注于守望亡者。那对自负于生存的人而言比罪恶更可憎。”
“……你很了解吗?”
“如果你想暗示我是这种人,我也不会觉得恼怒。”主人回应道,“不过,这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当你找到你的仇人时,你又打算如何处置他?”
荆璜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进石屋虚掩的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