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吗?作为一个受奴役者?”
雅莱丽伽考虑了一会儿。
“他感到了痛苦。”她说,“事实,他是个受奴役的人。不过或许在他感受里并不如此。“
“那又怎么说?”
“或许在他感受里不老者们更像父母。”
“那可真奇怪。父母?决定他生死的那种?”
“在孩子眼中,父母正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人。那是他们驯服听话的根基。”
翘翘天翼飘飞的鬃毛栗动了一下。
“我不喜欢这个说法。非常可怕。”她说。紧跟着她又考虑了一会儿,有点颓丧地补充道:“但我注意到,很多原始种族确实如此。他们似乎能随意处置自己生下的儿童,不受任何外在或观念约束……但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东西吗?如果这只是为了生存?”
“就我们船上的那一个。我认为是有的。”
对于波迪的表现,她们全都已亲眼见证,看着他如何把每一具不老者的身躯搬送到合适的位置,使他们如沉睡般静静地并排躺着。当他徘徊在他们脚边,思考着是否要将其中一些人杀死时,他脸上的仇憎无疑是冲着那侵入者去的。
他没能杀死任何人。因为雅莱丽伽提醒他,那录像里只说“一部分人藏有备份程序”,意味着并非人人杀死后都会“转世”。而当翘翘天翼也站在反对他的立场上时,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真有能力在这些外来者的监视下成功。
“最好先弄清楚杀死他们的人现状如何。”雅莱丽伽说。这句话结束了他们逐渐趋向于危险的争论。他们又在不老者的基地里额外调查了一段时间,然后又重新登上寂静号,向着下方的蓝色光点进发。
“你觉得,”翘翘天翼说,“姬寻,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他死了吗?”
“我不会下定论。我们进入这里前,门城还在收到婴儿。”
“也许那是个自动程序?”
“那我们就应该能在寒霜之家找到那个程序。照他留下的话,那儿是他的主要据点。“
“而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个离家出走的小鬼也应该在寒霜之家?你觉得我们能在那里找到他吗?”
雅莱丽伽不能否认自己怀有过期待。在不久之后,等她们踏上寒霜之家那古怪的、绽放着蓝色幽光的矿石地面时,荆璜离去前的场面又浮现在她脑海中。那时隔得太久,以至于她积压的怒气都已开始消散,而当她想起录像中那张肖似荆璜的、宣布自己死讯的脸时,她感到胸膛上轻微的压抑,如同被重物压紧。她意识到,那是一种无名而深切的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