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偏移,不死之猫开始计算它已经等待的时间,好说服自己眼下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算什么。如果要从绝对客观的尺度来衡量,它已经等过了一次宇宙毁灭和重生。那可是远远超出绝大部分生物的耐性了呀!
但是不行。它又对自己说。不能这么算。因为尽管它此刻存在,它过去也存在,中间的时间却是空白的。许愿机奇妙地给时间之线打了个结,把它从这头凑到那头。但是要说真的,它不过是等待了六千多次纪念日。这当然还是挺长的——可以说是长中之长——但是比起等过一个宇宙还是轻得多了。而在这六千多次纪念日之间它并不只是等待,它还在非常勤奋地工作,作为一只喵简直就是废寝忘食地工作。在辛勤的工作暂时停歇时,它才偶尔抽空思考小老弟的问题。主要也不是它在思考,因为这归根究底是个技术问题嘛。不是它该做的活儿。
不死之猫从一道飞驰怒嚎的液态极光上跳了过去,顺道脱了帽子冲一颗完全由豆粒和孢子组成的生物彗星行礼。它心不在焉地想起了另一个人,并且强烈地涌起思念之情。它甚至为此而叹息出声——啊,修达,美丽的伟大的智慧的可亲的修达,命运将它们绑在了一起,不管世界怎么改变它的布景与演员。修达可不止是朋友,而是亲人,是最了不起的女巫。尽管它在这个时间点上不能知道更多的事,比如碧之女王的国度是如何毁灭,比如它自己的死亡,与修达的永远的分离与融合,但修达最后显然是想出了个什么办法来。有什么是修达做不到的呢?如果有,那就再加上姐妹会的其它人。主持人。书记。先锋官。或者财政官。想到财政官时不死之猫就开始走神了。它忘记了对修达的思念和伤感,而是思考那个它至少思考过六千次的问题:财政官为什么是财政官?这职位究竟有什么魅力?每次到了女王纪念日它总是要思考这么一回。
路长啊。路实在太长了。不死之猫走到脚掌都有点不给劲,兆星却还没告诉它终点在哪里。于是它又琢磨起近期瞧见的东西。它是碰到了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可是喵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东西是很冷漠的。鉴于这是一个新的故事,它对这里头发生的事总有点兴致缺缺。菜猫的那张脸确实叫人好奇。可是如果它非得研究菜猫和二号和主持人的问题,那可就耽误它跑来叙旧的时间了呀。
那么还是算了吧,由它去吧。不死之猫决定自己不承担职责范围以外的工作。如果这件事和它有关系,那也是和“此刻历史上的它”有关系。是这么回事吗?它对修达的话理解得没错吗?
等它琢磨着自己在新宇宙中的位置,以及为此而势必要倒霉的生物清单时,道路终于来到了尽头。这句话是准确的。换言之并非不死之猫走到了道路尽头,而是道路走到了自己的尽头。是道路突然间决定缩短自己,连带着把不死之猫也向终点拉近了。道路自己要缩短可比谁想走完它省事多了,因为它自己很清楚自己要通向哪里。眨眼之间,不死之猫发现周围停止了变化。它落在某颗星星的大气环境里,因为重力不足而飘了起来。
哇哦!不死之猫高兴地叫起来。它有的是办法让自己脱离这个处境,但是它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