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嗯,你们还记得我问过你们的事吗,我问你们师父为什么不教我功法,你们说,是师父精力有限、忙不过来的原因,你们都知的事实,刘师兄怎能不知?刘师兄乃是大弟子,师父倚重他,我们依赖他,更兼黄尘剑主人的身份,师父年事已高、岳师姐遗失战乱等事,使他的压力与日俱增,连‘大师兄’的称呼都承受不起。”说到这,她回望掩于暮色的坟茔:“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从天魔域回来后,他叫我喊他刘师兄,距今整整已有七年。”
三人闻言醒悟:“我三人只知道刘师兄压力很大,未想竟到如此地步!难怪他会在原睦邑外险入邪恶道!”说罢,乔晋更联想起一件事,心中暗忖:“刘师兄临终前,为何会嘱咐我师父年事已高那一席话?”
蓝彩收回目光:“我回去给师父煎药了。”大踏步走向前路。
二更时分,众人再次为真人疗伤,这一次,或许是多日的恢复功夫起了效果,真人的神色竟有了些许好转,两刻过后,真人终于醒来。
真人醒来,抬眼望了望房内,祝城主坐在榻前,祝夫人坐在椅上,驻暮城七位英才万霓、祝暧、岳盛、陈旺、万霞、祝丹、祝彤关切望来,自己的弟子们:顾杳之、张茜、乔晋、贾嵇、韦盟也立侍一旁。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一遍又一遍,就如同上次没能看到他的四弟子一样,这一次,他的大弟子也再不能见到了。
真人缓缓坐起,问:“刘渊在哪里呀?”众人黯然沉默。
祝城主为真人披上衣衫,扶他下床:“在荆棘门东南。”
真人听罢,急急出去,众人追之难及。等他们追到刘渊坟前,正见真人泪堕双颊,寒风中无言久立。
祝城主喝问:“刘渊发生了什么,你们三个还不快细细说来!”
乔晋、贾嵇、韦盟遂将他们为何要去育芳郡,又如何与梁城主、景城主等一同抵挡花属天魔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真人听了三人去育芳郡的始末,心道:“海无风、雍妙的确想来探望,但都被郁城主挡回,他二人怎能告知我御兽垣的事?我又怎么会有前去育芳郡的打算?难道这件事是原城主从中作梗,为得就是激他四人前去育芳郡,好让郁城主逼我离开南安郡?”想到这里,真人更觉前路艰难。
三人说完后,见师父的神情更为肃穆悲戚,贾嵇开口劝道:“师父,刘师兄说,他能拜在您老人家门下,此生已不枉。”
韦盟道:“刘师兄早看出梁城主送他来到荆棘门时,也将黄尘剑一并送还的原因,因此将黄尘剑物归原主。”
真人仰天长叹:“好一个看尽世事的刘渊啊!”
祝丹、祝彤为了安慰真人,不曾多想,便已问出:“御兽垣人可安然离开?”
韦盟震了一震,吞吞吐吐道:“百姓大半撤离,可为了拖住血属护法和六位使者,方门主他……他……使出了……使出了先置召唤语。”
祝丹、祝彤以为御兽垣人安然无事,本想借此好消息让真人好过一些,听了此话,才知闯祸,双双愧疚难安。
真人深呼吸一番,颤巍巍道:“赠鹤之情永存,故人音容何处寻!”
贾嵇道:“师父,您年事已高,夜里风寒,先回去吧。”
“我再待一会,你们先回。”
贾嵇道:“刘师兄临终前,托我们好好照顾您,我们怎敢离您左右。”
爱徒临终不忘之意,令真人不好不答应,再看了眼墓碑,才道:“的确夜深了,回吧。”
回去路上,乔晋道:“师父,何不将伤情告知大家,大家也好为您调养?”
“我只是道力不支,休息一段时日就好。”
乔晋很有不信:“可刘师兄似乎很担心您的伤势,还专门写下土之力心得,嘱咐我多帮帮您。听说在原睦邑时,您用的是‘五行御剑’而非‘斩荆棘’,您又昏迷许久,多种恢复功法不能奏效,结合这许多事情,弟子思量多日,有些猜测,不敢不问。”
“你问吧。”
“弟子大概猜到刘师兄让我帮您什么,因此方才,弟子用出了土之力的恢复功法‘固本培元’,果然您便醒来,弟子想问,是不是您的厚……”
真人神情为之一凝,抬手打断:“我能醒来,是还在我昏迷时,蓝彩为我服药之故。”正巧这时,众人走到白鹤所在的后园,真人不由停下脚步,深情望着白鹤,好一阵后,忽然发现似有不妥,忙问:“杳之,你们回来时带回几只白鹤?”
顾杳之回:“我们六人各乘一只,哎,白鹤怎么少了一只?”
“祝丹、祝彤,去看蓝彩是否还在房中!”
祝丹祝彤领命而去,不久后回报:“蓝彩房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书信留在桌上!”忙将书信拿给真人。
真人一看,上写“父母兄长之仇、家破人亡之恨刻骨锥心,辗转反侧,夜夜难眠;师父相救之恩、同门养育之情天高地厚,行立不安,时时愧疚。然二者此生不能全报,临行奉药,聊还万一,太半恩情,留待来世。”看罢,真人已知蓝彩去向:“临行奉药?她是要去天魔域?”却仍有疑惑:“可她怎敢孤身前往?”再问:“房中还发现什么?”
“有一些痕迹,似乎是修炼不同功法导致……”
“什么?”众人皆惊。
真人扫望了一眼自己的五位弟子,喝问:“是谁教她功法?”
先是乔晋走上前来:“师父,是弟子!”
见是乔晋,真人稍有诧异,心中自责不已:“只怪当初我未敢言明此事!”可也不能不责:“为师曾有嘱咐,蓝彩修道之事,由你大师兄指引教导,你为何听而不闻?”
“师父容禀。”乔晋赶忙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