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诚恐我沉浸棋局,被她发现此事。”这才全神对弈起来。
随着山上枫树影子的移动,不知不觉,棋盘上已落下二百余子,东方朗紧皱眉头:“怎么又是先下的左手输了?到底哪里不对呢?”正思量之际,忽见立在四周的“棋盘”一一倒下,将错落有致的枫叶扑飞打乱。东方朗知佳人已至,无瑕再想,忙假装不经意间瞥去山路,可忽然想到:“我要是这么张望,她会不会觉得我等得不耐烦了?”忙收回目光,却又暗思:“我若是不望,她又会不会觉得我不期待见她?”一下子,就迟疑在原地。
“又在想什么棋局吗?”南宫晴来到东方朗几步外,平静问道。
“没,没有,我以为你迷路,正在想要去哪里找你。”
“那样的话,你不应该急得团团转吗?可我远远就看到,你并没有,所以一定是在思量什么事情。”
东方朗把目光投向南宫晴的脸上,她的脸上除过因为走了几里山路而有些彤红外,再无其他,看不到她的惊喜,看不到她的失落,自然而然,更看不到她内心是冷是热,是晴是阴。可他不能不回答南宫晴的问题,只好再重新撒一个谎:“我在想天魔的事。”
“你和我想了也没用。”
“也是。”说着,东方朗把手伸过去:“给你暖手。”
南宫晴把手搭上去,终于有了一丝害羞:“你的手比我的还冷。”
“是……是嘛?”
南宫晴尴尬的笑了笑,本想为迟到的事道歉,顺便再解释一下,可忽然又生出一个想法:“你等我这么久,是不是挺生气的。”
“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是你也刚到,并没有等我很久,还是你确实等了很久,但不会生气。”
“等了一会了,但不算太久,就算是你晚上才来,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那就好,我上次不也等你了嘛,就当扯平了吧。”
“嗯。”东方朗环顾一周,想找些能引起话题的灵感,或者想些什么新鲜事来说,可并没有找到或者想到——他们青梅竹马,能讲的新鲜事,实在都讲完了。
南宫晴却不能知道东方朗的难处,以为他是生气了,便拿出一个彩丝织成的挂饰,塞到东方朗的手上,也顺便把手抽了回来,不太高兴的说道:“回去吧。”她也自知理亏,可此时就是心中有些想法:“我稍微犯一点错,他就沉默,全然不记得上次他也迟到了。以后日子那么长,这怎么能成?”因此用这句话逼东方朗道歉认错什么的。
可东方朗的确没有生气,当然不会想到要赔礼道歉,听了“回去吧”三个字,心中多少有些堵得慌:“我和她的感情,一开始就少了些什么?还是渐渐失去了什么?”胡思乱想一阵,却见南宫晴已经走远,只好追上去,把手中的挂饰在南宫晴面前晃了晃,开口问:“晴妹,这是你买的还是自己做的?”
这件彩丝织成的挂饰,外边是一个圆形,代表着月亮,里面是一个星形,代表着星星,二者互相倚靠,就如远离尘嚣的神仙眷侣——它自然是南宫晴亲手做的。确切来说,她正是因为要送这件礼物,才约东方朗到此,今天天气不错,只等二人在溪边、林间或者丹枫山上的任一处走走,就会夜色降临,那时月出星明,她就会拿出这件礼物,对着晴空中的朗月和明星,与他许下盟约。可惜的是,从未做过针织女工的她,手不太巧,做这件礼物虽然花了很久,可在出门前,她还是发现,礼物不够完美,上面仍可以再点缀点缀,因此来迟。
可南宫晴并不想将这些糟心事和盘说出,在她心里,东方朗聪慧过人,这小小的事情怎么会难倒他,这么明显的寓意又能从哪里买来,因此更认定东方朗是在生气,便气呼呼道:“买的。”
东方朗这回聪明了,笑道:“原来是你做的,手真巧。我期盼着就像它们一样,永远相偎相依。”
南宫晴望了望山路两旁:“其实,就像这两排枫树一样,虽不能相依相偎,却能相守相望。也挺好,不是嘛?”
东方朗将南宫晴轻拥入怀:“那样不是太折磨了吗?”
“或许是它们前生负了对方。”
“不管未来如何,晴妹,我东方朗绝不负你,哪怕孤独终……”
南宫晴用手按住了东方朗的最后一个字:“不用说出来,我都知道。”
东方朗牵过南宫晴的手,二人在这座几乎已被转遍角落的丹枫山上牵手走了一下午,虽然眼前毫无景色,可最美的景色,今日在相互的眼中,以后,也将在心中。
猪狗公子兜遛着马赶去正西门,此时正互相议论道:“我一向颇有气度,怎么最近好像暴躁了许多?”“我们这是被他气的。”“虽然如此,待会还是克制点好,毕竟四玄门的地盘,那些人也是奉命行事。”没过多久,二人来到了正西门,望城门下一瞅,还真见行人挨个对守卫亮出通行牌,对望一眼,心中稍有相信:“好像还真要亮出通行牌。”但一向高贵惯了的二人并不在意,仍如方才一样,大摇大摆来进正西门。可这次,还未入城半步,就已有人发话:“且慢!”
猪狗公子耳朵竖着,这次自然听得明白,心中一揪:“他娘的!永牧州这么世风日下了!”却听那守卫劝道:“这里有老有幼,若无急事,还请二位牵马而行。”猪狗公子心中一松:“原来只是让下马,正门毕竟不是歪道。”二人便下了马,奈何牵马刚行几步,那守卫又发话了:“二位可先亮明身份,再行入城。”
猪狗公子虽然来气,可也不想多生事端,便解释道:“我们是御兽垣人,出来时匆忙,忘带良穆都的通行牌了。”
“既是如此,可先报上姓名。”
猪狗公子分别道:“沈富洋。”“王贵峰。”
“来永牧州是为了走亲访友,还是有生意往来?”
二人道:“沈、王两家的名头你没有听过?”“我们是回家!”
守卫抬眼看了看二人,为难道:“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