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故,他此时竟也觉得这些艳红的百花在枝头一同摇动,未过几息,百花更为剧烈地颤动起来,终于摇落枝头,在半空盘桓游曳,就如将要告别父母的孩子一般,它们也有不舍!就在这时,眼前景象倏忽一变——
一条腾着细浪的河流出现在西风正的眼前,其上倒映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火红。西风正望向前方,他面对的方向正是丹枫山,秋阳的映照下,丹枫山上的火红枫叶倒影在伊水上,泛起阵阵粼光。西风正心中有着留恋,可他不敢有稍许的表露,因为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劝妻子以及东方昭等人道:“只是送他们去海慕滨而已,只是生离,不是死别,无需这般小儿女之态。”说罢,将抱着的女儿、刚刚学会说话的西风晚交给了大贤者夫妇。马车声从背后传来,哪怕伊水细浪翻腾,他仍然听得清楚,马车声的渐渐远去。终于,在马车声再不能听到后,他说笑着与众人一同踏过伊水,入北城门,回到西风府。自此后,他们夫妇要见女儿就要远去三千多里外的海慕滨,可他不曾后悔,因为他们师兄弟四人要一同承受思念,自然,他也不曾忘却思念,每有闲暇,他就会来到这伊水河畔,眺望尽头的海慕滨,万分偶尔时,他的女儿就会出现在对岸,又长高长大了许多,以至于有时候他都不能一眼辨认出,直到女儿呼唤一声“爹,师父师娘又提前告诉您了呀。”现实的身影与思念的身影、听闻的呼唤与想象的呼唤足够他拼凑出女儿长大的点点滴滴,他就是这样“陪伴”着女儿长高长大!正是:犹记当年秋,送女渡伊水。此去三千里,至今一万梦(作者自注:西风晚离开时两岁,至今已近三十年。
不错,西风正所见,正是落使者的花曾舞第七术能乱人神魂的“落花摇情”造成的假象!
落使者见西风正怔在原地,聚起术法,要不费吹灰之力的打败西风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风正双目忽然一凛,继而青衣一动,就见煦风拂来,附近的花曾舞术力一遇此风,纷纷消散,形在而意不在的枯落花自然随风远去,他已神魂重归!西风正既不踏步也未捏决,就能使出阵法道,只因使出的正是他最为擅长的阵法道“巽风吹云散”,此阵法取四造之数的风之动性,因此能使术力随风消逝。
落使者大疑:“你明明神魂已乱,显然中我术法,为何能忽然清醒?”
西风正道:“因为我曾告诫过女儿,不论是在伊水河畔,还是在丹枫山上,只要是在永牧州,就只能喊我西风门主。”
“原来如此!”落使者却也不慌,因为她还有第八术,可正要使出,忽觉体内术力竟已不足催生第八术,才知西风正说话之际,悄将“巽风吹云散”布来自己周围,已将自己体内的术力吹散了许多。此间没有尘埃热浪,她本就不能发挥的术力因此更为捉襟见肘,落使者岂能不怒:“多年前,你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加深你们师兄弟之情,本就可耻!如今,你又利用你女儿,让我以为你中我术力,真是无耻至极!”
“我所擅长的为风造之数,风本就求动,我将女儿远送海慕滨,的确有你所说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动才能求变!”
“竟然狡辩!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管老少!”气疯了的落使者怒不可遏,立刻激发赏功戒指,吟出术语:“败零凋坠!”她凭借所剩术力、赏功戒指以及魔兵,终于使出了第八术“花落多飘零”!
西风正望去半空,只见无数红、黄、白、蓝的落花飘零而下,其速虽不迅疾,可它们四方飘落,有秩有序,你飞我舞,你翻我覆,其花凋落,其意不平,共同罗织出一幕幕斑斓触目也伤心惨目的场景,这是它们被负心男儿辜负玩弄的滔天罪证,是对这世间种种不平的控诉,若非这些负心男儿,若非这无情的世界,它们也不会飘零至今!它们不甘的伤心与亟待宣泄的愤怒,在这伤心斑斓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自然而然,其中的杀意,凌厉到人人可见。
如此之术,非此时的西风正能挡,瞬息之间,神魂已然受囚,只觉身躯沉重又飘忽,竟被落花压向地面,西风正神情一肃:“‘三惠阵法’尚未尽悟,要想对抗此术,唯有……”纵有对策,风吹诺言来耳边:“当年清风山下、伊水河畔送别恩师之际,我师兄弟曾亲奉承诺,邪恶阵法道绝不轻示后世!”思绪难平之际,望见场外众亲朋,因此有决定:“可若败阵,我所留下的遗患,又将由他人承受,岂我乐见?!”无可奈何,逆向运转“镇魂阵法”为“击魂阵法”,被囚之魂受此冲击,不能收摄,使得阵法道力斜窜周天,但见他左手抱胸,右袖一抖,四张玄黄纸激射而出,分立落使者四周,落使者顿被“四象阵法”包围。
落使者见此不慌,仍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