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辛掸了掸飞溅鲜红衣上的水珠,然后将蚀日吞月轮紧紧一握,魔兵上便有物事蠕动起来,紧接着往前一抖,一条胳膊粗细青色蚯蚓蹿出,一头钻入地下,等窜出地表,已在郁淼真身前,正是嗜血以炼第八术“血尽阑珊”!
郁城主道力几尽,眼见蚯蚓缠结来,一边用“川流不息”加快道力恢复,一边用水纹剑挥战蚯蚓身躯,水纹剑是陨石所铸,那身躯竟似生铁一般,剑斩不入,但听“叮叮砰砰”,又见火花乱溅,几息之间,郁城主已被逼至战场边缘,退无可退。
于是蚯蚓往前一探,身躯同时钻出毛刺,眼见要缠箍住郁城主,那蚯蚓却似被人踩住尾巴,再难前进分毫。
古辛望去一边,正是原城主摆脱了“污秽灵堂”、“晦暗荒冢”,使出的“画地刻木”将蚯蚓架在原地。古辛心神一动,蚯蚓猛地一窜,挣脱“画地刻木”,原城主早使“李代桃僵”挡在郁城主身前,郁城主趁机左跃,莲步一盈,重回场中央。
青色蚯蚓将“李代桃僵”的李树箍成碎片,并未尝到鲜血,忙调转朝向,朝郁城主追击去,原城主便在沿路布下“茂林修竹”,将其阻住。却见那蚯蚓头撞尾甩,就将拦路的绿竹弄断,原城主瞅准时机,在它又要头撞之际,化“茂林修竹”为“参差披拂”,蚯蚓可就自投了罗网,原城主再用“古柏森森”,将“参差披拂”悬挂古柏上,纵然蚯蚓身躯似铁,力大无穷,此时身处腾空罗网,无处借力,所有挣扎,只是在那里荡秋千而已。
观战众人见到此幕,或哈哈大笑:“你看那怪物,你看那怪物……”或交头称赞:“原城主真有城主之风,你看他木之力用得娴熟,随机应变,几个小招就将怪物制服……”或疑问不解:“原城主明明被困术法,是如何脱身?”
回到原城主身边的郁城主也发出此问,原城主回道:“二术一个是灵堂之象,一个是坟冢之景,不禁让我缅思父母,因此领悟出木之力‘风木之悲’,才使道心术力随悲痛之情,一同遥寄天外。”
见原城主和郁城主竟在那里闲聊起来,古辛嘴角一抽,很不乐见,左手猛一挥洒,一片血珠飞去青色蚯蚓,那铁一般的躯壳竟被渗透,隐约可见有红丝在躯壳下汩汩而动,那蚯蚓便似遭受了万千刑罚一般,身躯挣扎如下油锅,面目狰狞似遭碎尸,在树网中一个劲乱拍乱打,可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痛苦不能通过痛苦转移,只能全部承受,忽然,它的首尾如花瓣裂开,就如同两张“青”盆大口一般猛张猛合,竟然通过这样的自残来发泄痛苦,虽然这两张口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可那惨叫似乎人人都能听见。正是噬尸以蛊第八术“孽至否极”——
此术本是天魔域开棺戮尸、逞威泄愤的一种刑罚,后经前任护法血煞改造,才成为噬尸以蛊第八术。此术施加血蛊于尸身,血蛊侵入尸身后,会如同凌迟一般侵噬五脏六腑,尸身受此刑罚,便会身躯挣扎、面目狰狞,有时也会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鬼哭狼嚎,可是尸身如何能动能做出动静、发出声音呢?都是血蛊控制尸身使然,目的就是为了将死尸不能言传身教的痛楚分享出来,以警示活人。此术正是借助这样的分享,使所见所闻之人感同身受,似觉自己也身处痛苦当中,最终自身道力看似被这种虚幻的痛苦渐渐吞噬,实则是体内道力挣扎反抗、互相吞噬所致。只是此时古辛术力已被消耗许多,并不想多费术力弄出一具尸身来,只好借用这青色蚯蚓的“尸身”一用,虽然这具身躯不能发出悲嚎,但也足以将痛苦分享给两位城主。
两位城主见此惨相,顿受触动:“这天魔真是恶毒!”共情一生,忽觉道力竟被这看到的痛苦裹挟、继而为其吞噬!这一次,郁城主虽有“川流不息”,却作用忽微,只因女人更善于共情,因此她感受到的痛苦更大,自然道力互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