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架的一头后,他抓着担架的另一头,朝着东北方向追了过去。
太阳好像顽皮的孩子一样,一会藏到云层里,一会又跑了出来。忽明忽暗之间,树林里泛起一层薄纱般的、浅黄色的空濛。
虽然董锵锵的背包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但他在早饭后几乎没吃过东西,加上又折腾了一个中午,人又累又乏,身后又多了一只野猪。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并不是很快。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竟然还没看到雷兰亭和佟乐乐的影子。
他又饿又渴,坐在一块大石上,一面寻思怎么走,一面想着去哪里弄点水喝。
就在他刚要再出发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些轻微的、好像脚步一样的声音。他顿时一个激灵:自己不会又碰到一头野猪吧?他已经没有酒和食物了,这可怎么办?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前方十几米外有一棵粗壮的大树,他连忙跑过去,将野猪和担架扔在树下,两下就爬了上去,藏在树凹处,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又过了几分钟,一处灌木丛的叶子猛地晃动了几下,董锵锵立刻警觉地藏好身体,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方向。
灌木丛哗哗响了几声,忽然,一只手轻轻拨开绿叶,一个人从灌木丛后面轻步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着一副典型的德国常见脸,带着一顶墨绿色的毡帽,毡帽上还粘了一根长白羽毛。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比董锵锵矮了一些,身材看起来也有些单薄。身着迷彩服,肩上背着一杆猎枪,腿上还扎着棕布绑腿,一副猎人的装扮。
当他看到树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时,仿佛吃了一惊。他小心地从肩膀上取下猎枪,打开枪的保险,把枪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迂回着接近目标。
等走到更近的地方时,他惊讶地发现黑物竟然是一头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野猪。
就在他观察野猪时,董锵锵在树上轻声打了个招呼:“嘿,你好。”
下面这个人猛然间听到头顶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噔噔噔噔往后连着倒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帽子也掉到了身旁。
他举起枪,但胳膊却不住地颤抖。他把枪头对准树的方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瞄准哪里。他冲着树大声喊道:“谁?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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