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和手臂上也都是血迹和青一块紫一块的打痕,皮肉伤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躺了约莫有二十分钟,余姜海才艰难地撑着旁边的火车头缓缓坐了起来,他斜靠在车轮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吐了一口血痰后,从内兜里哆哆嗦嗦地摸出半包烟来,用尽全部的力气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却发现打火机上的金属按钮不知道掉在了哪儿,试了几下都打不着火,他郁闷地把火机扔了出去。
他挨打的的地方距离火车场管理员办公室并不是很远,虽然两地中间被其他火车头阻挡了视线,但如果余姜海高喊,还是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但余姜海并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另一方面是他对对方的判断失误,没想到对方不仅是吓唬他。
余姜海庆幸自己把手机和钱包都放到了储物柜里没带出来。
可问题是,如果对方明天再来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要再挨一次打吗?那就耽误挣钱了啊。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报警。但报警之前,他必须先把火车头擦完。
挥舞木刷奋力刷着火车头的余姜海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太阳似乎变得更毒了,空气中一点风都没有,他忽然有一种身处沙漠的孤寂感。
冬一晴赶回a展台的时候,张英芳和张英飞都不在展台,这让她着实松了口气。
虽然错过了斯坦因的单子,但下午的行情依然很好,就在展会快要结束时,又来了一拨美国客人,虽然美国人叽叽歪歪挑肥拣瘦外带使劲砍价,但还是让冬一晴多少又签了几笔单子。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也过去了,到展会结束时,冬一晴共签了196万美元的新单子。虽然远远不如她前一日的成交量,但三天展会一共签了51万美元,对一个新手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
统计结果刚一出来,萍姐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展台的一个角落里,小声耳语道:“你知道吗?你的提成走的是千分之一,也就是51美元,是所有商务翻译里最多的一个,她比你可差远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冬一晴立刻想到,她不仅能把钱还给董锵锵,还多了一个实习的机会。
来德国这么多年,冬一晴第一次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