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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董锵锵努力睁大眼睛,瞄了眼手机屏,时间还不到8点,“我不在汉诺威。”
“你出去了?去哪儿了?”雷兰亭问完察觉不妥,急忙又问道,“那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找你也没问题。”
董锵锵想到自己要处理和伯爵的合同,但伯爵回没回来他都不知道,只能实话实说:“我在汉诺威旁边的卫星城,离得倒不远,但事情没弄完,可能下午回,也可能是晚上,具体时间我现在说不准。先在电话里说吧。合同到底有什么问题?”
雷兰亭听董锵锵的口气不像是故意推脱,顿了顿,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帮我签的那两份合同么?”
“一份是跟卢克签的,还有一份是另一家公司的。”董锵锵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但名字我没记住。”
“就是那家。”雷兰亭的口气听起来很沮丧,“签的时候我没看仔细,里面有一个条款说在下周一也就是明天9点前我必须给对方提供至少一头猪,还必须是野猪。但我这周点儿背,一头野猪都没碰到。”
雷兰亭说的这两份合同董锵锵是有印象的,但他不记得自己看到了雷兰亭说过的内容。
“我本来想请你今天跟我一起再走趟弗莱舍尔或卢克的放养林,但现在看是没戏了。算了,我今天自己再去试试运气吧。”雷兰亭补充道。
但雷兰亭是故意在电话里这么说的,其实就是想点一下董锵锵:只要董锵锵的公司签了合同,大家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这个忙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帮自己。至于跟董锵锵面谈什么的其实都只是说辞,显得真诚而已。
董锵锵虽然还没睡醒,但从他在雷兰亭的合同上签字的那天开始,他就心里清楚:如果雷兰亭出现违约,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公司也会违约。而违约很有可能要赔给对方公司一笔钱,除了赔钱说不定还会在工商局的信用体系里记上一笔,变成一个污点。德国人做生意普遍看重合作伙伴的声誉,如果自己公司的信用上有污点,那潜在的合作公司一查便知,对公司以后的业务就是个雷。董锵锵猛地想起院子里躺着的那批野猪,他想帮忙但又没想好具体应该怎么帮。
见目的达到,雷兰亭挂了电话,但董锵锵却睡不着了。
他正琢磨要不要去找约翰逊问问情况,就听有人“咚咚”敲了两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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