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德国的公共汽车都是那种特别长的两截车厢,它开特别慢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是停着的还是开着的。我看它好像停了就从旁边超了过去,没注意公交车车尾亮的是四个灯(注:按德国交规这时后车不能超公共汽车,需在公共汽车后方等待,虽然我超车的时速还不到每小时5公里,但依然是违规了。当时考官的脸就耷拉下来了。你知道德国人脸都特别长,再一耷拉,就快掉到副驾驶座的下面了。”老白边说边比划了一个对方脸耷拉到地的夸张动作。
他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手臂却突然僵住,脸皮似乎抽搐了一下。他悻悻地缓缓垂下左臂,用右手捏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
董锵锵注意到他的左手臂好像活动还不是很自如,忍不住奇怪道:“都快一个月了,你胳膊还没好?”
老白放下酒杯,伸出右手把左臂的袖子慢慢拉了上去,董锵锵看到他的小臂上缠着几层纱布,纱布中间还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暗红色的椭圆点。董锵锵猜测那应该是渗出来的血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我记得你的伤是在左臂上边的呀?”董锵锵吃惊道,“这是新伤?”
“被几个小混混拿刀划的。”老白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当导游风险这么大啊?”董锵锵对皮外伤倒是见怪不怪,但对导游这个职位的风险有些预料不足。
“以后等你当导游时就知道了,”老白的语气变得严肃,“很多欧洲城市的治安状况特别差,不比美国的芝加哥底特律好到哪儿去。”
“你去的不是巴黎吗?难道巴黎还差啊?”董锵锵忍不住好奇道。
“当导游这几年,我觉得巴黎,罗马这样的欧洲一线城市都算是治安不怎么样的,还不如东欧和南欧的那些小国好,尤其是巴黎,现在白天都有抢劫的。”
“那法国警察不管吗?”董锵锵不由想起了自己在法兰克福机场的遭遇。
“警察肯定是有的,但你被抢的时候有没有警察在你旁边就不好说了。”老白正色道,“巴黎面积不小,分一二三四五圈,有点像北京的二环三环四环这种,像巴黎市中心就属于一圈和二圈,凡尔赛宫就在四圈,而迪士尼和枫丹白露就在五圈。每个圈又分很多不同的区。法国在历史上有过很多殖民地,所以有很多黑人会到法国来讨生活。黑人的素质良莠不齐,治安自然也就不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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