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这还不到六点,也太早了吧?”雷兰亭背靠在出租车后座的椅背上一边抱怨一边揉着眼睛警惕地朝车窗外张望。
夏日的空气中盘旋着一股新鲜的水果味,蒲公英簇拥着草地,番红花在他的眼前闪耀,缬草从各种裂缝之间顽强地钻了出来。不知名动物的鸣叫声不时会打破四周的静谧。太阳尚未升起,草地上的花雾似散未散,透过雾气的空隙,他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模糊的堤岸以及更远处镜子一样的海面。
“赶紧下车。”说这话时,老白人已转到出租车的后面,伸手拉开了后备箱,从里往外拎大塑料袋,“不早怎么赶海?”
董锵锵走到他身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转身拎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另一辆出租车稳稳地停到了他们身后。
听到刹车声,雷兰亭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片腿儿下了出租车,睡眼惺忪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疑道:“你刚才说这是哪儿?”
“合着我刚才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到?”老白付完打车费,出租车消失在雾气中,他回头瞥了眼雷兰亭,挖苦道,“也难怪,就你睡得香。”
“那能怪我吗?不到三点就让你给薅上车了。”雷兰亭幽怨地用手指了指从后面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佟乐乐、贺鸯锦和王蜀楠,“刚才火车上她们哪个没睡?又不是就我困,大家都困。”
“想看日出吃海鲜就不能怕麻烦。”老白伸手指着不远处宣传栏似的东西命令道,“行了,别发牢骚了,拿上你的袋子,赶紧去那边的宣传栏看看几点退潮。”
“我就想吃海鲜,不想看什么日出。”雷兰亭没睡痛快,心里有气,不依不饶地抓老白的口误,“而且白天才叫涨潮退潮,现在太阳还没升起来,应该算夜里,所以应该叫‘汐’。”。
“呵呵,你可别忘了,‘汐’左边是水,右边是夕,只有黄昏的涌水才能叫‘汐’,现在朝阳在即,跟黄昏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能算‘汐’呢?”老白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