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气候四季明显,跟北方大不同。”董锵锵解释道。
连着几天的降雨让半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与海边不同,这里没有刮骨的海风,空气里也就自然没有被海风邀请来的、挥之不去的咸味,只有春尽夏初被雨水浸润多时的泥土腐殖质和幽香野花的混合香气萦绕在两人身边。相对整个后院,池塘的面积并不大,却让整个院落保持了某种灵气。鸡在草地上懒洋洋且笨拙地迈着方步,衬托出鹅和鸭在池塘上的飘逸身姿,仿佛都是一幅活画的一部分。它们的头贴在水面上方几厘米处,似乎在观察头顶厚重云团在水面上的倒影,又像是透过倒影凝视浑圆荷叶下精灵般的金鱼。
头顶日光时强时弱,篱笆墙外林霏弥漫。极目远眺,山脊上看似触手可及的长条状云层正快速移动,恐龙背一样的山脊线若隐若现。
“这都是你自己弄的还是本来就有?”王蜀楠感受着满目绿色带来的勃勃生机,指着院中怒放却叫不上来名字的花花草草问道。
“只有这个池塘是禽舍被野猪袭击后才挖的,所以你看到的这些荷花荷叶都还没长开。”董锵锵蹲在池塘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离自己最近的一朵小荷叶,一条小草金凑趣地从旁边荷叶下跳了出来,警觉又好奇地朝他碰过的荷叶游了过来。
“老家也有院子,也养了荷花金鱼。”王蜀楠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可惜池塘边是棵苹果树,如果是棵榕树就完美了。”
“有榕树也有知了,”董锵锵煞有介事地问道,“是你的童年还是罗先生的?”
两人在院里驻足了好一会,日头彻底钻出了云层,虽然阳光的温度被厚厚的云层拦了一道,落在脸上还是能感到几分热,在董锵锵的建议下,两人沿着院外蜿蜒的山路朝山脊走去。
来特里尔前,王蜀楠总感觉自己身体虚弱,肺部因湿冷的海边空气而伤痕累累,却苦于根本无药可抓,德国虽有草药,却和国内草药大相径庭。但在山麓上漫步时,她的精神完全沉浸在乡村风景如画的广阔空间,享受着大自然对她的疗愈。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