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昏暗的大厅在火光中微微摇曳。
“外面……很白啊。”
伊丽莎白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也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明明没有语气起伏,保尔仍旧从母亲的话里感觉到一丝丝情绪波动。
怎么说呢,就像是小孩子拿着捡来的破玩具玩了一阵,最后又把它丢弃掉——那种自然而然的随意,理所当然的轻率。
保尔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嗯。”
。。。。。。
黄昏,城外的树林中。
“保尔,虽然这么问有点失礼……你的母亲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高屋握着拍子轻轻挥臂,将球击出。
这是一种在民间流行的运动,叫做“回球”,游戏双方用装着网的拍子击球玩。
“奇怪的地方?”
保尔双手握拍,用力将球打回去。
“除了和平常那样发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发呆吗……”
高屋若有所思,一边下意识地击球。
他的身形虽然肥胖,但动作却很灵敏。
“不过,最近母亲大人晚上开始做菜了呢。”
“什么?”
“母亲大人以前就经常为我做夜宵,不过在父亲大人死前一段时间,她就不做了。”
“最近,我半夜睡觉睡醒,出去小便的时候看到母亲站在厨房里。”
“在厨房里?她在做什么?”
“磨刀。”
高屋的手一抖,本来很容易能接到的球落在了地上。
“啊,叔叔,你输了。”
“你刚刚说伊丽莎白在干吗?”
“都说了在磨刀啦。”
“菜刀已经好久没用了,需要磨一磨才行,母亲一定是在做准备吧,说不定过几天又能给我做夜宵了。”
高屋闻言,眉头深深地皱起。
他并没有和母子两一起住在城堡里,身为贵族,他在城里有很多栋豪宅。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城堡里的情况,因为他小时候和大哥一起住在那里。
厨房里的用具不是专门有人替换的吗?
为什么贵族会需要亲自磨刀?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
“叔叔,你还玩吗?”
“不,等等……”
保尔疑惑地看着皱眉的叔叔,有些不解。
他好像很焦急的样子,但具体有不知道是在急什么。
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绝大多数的情感都需要有指向的目标,作用的条件。
但有一种情绪,它不需要过于明晰的缘由与目标。
人偶尔察觉到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不知道为好的东西,进而感受到这种情绪……
没有理由的不安。
没有指向的恐惧。
害怕。
“小子,听好了!”
高屋猛地抓住了小男孩纤细的双肩,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别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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