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的家很是破败,陈操踏进去的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当年宋澈的家里,逼仄,端上来的茶水就是茶末,若不是随行的临海知县早已命人备好,陈操都有些下不去口。
“这位便是楼清。”老村长很是恭敬的给陈操指着。
陈操放下茶杯,望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笑道:“这位就是前云南副总兵楼楠的子嗣?”
楼家村就出了一个楼楠,而楼清还真是楼楠这一支唯一一个子嗣,见着这个年轻的钦差大人,楼清很是规矩的朝着陈操行了个跪礼:“草民楼清,见过钦差定武伯大人。”
楼楠与其长子被斩之时,楼清只有十五岁,毕竟是富贵过的人家,见人的礼仪都是学习过的,陈操都有些惊讶:“不知道楼总兵家中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大明朝的规矩很大,平头百姓见官的讲究很多,特别是陈操这个级别的勋贵官员,未得同意,说跪着就得跪着,绝对不能行了一个礼便自己起来。
很显然,陈操是忘了让楼清起身,楼清便跪着俯身答道:“回钦差定武伯的话,家父这支只剩草民一个。”
“今年多大了?”
“草民今年一过,便五十了。”楼清依然低着头。
陈操这才发现人楼清还是跪着的,于是道:“你起来吧。我见你五十了身体还不错,可是有家传武艺?”
楼楠打仗的功夫很在行,当年在遇见戚继光之前可是在山海关从军,与蒙古人交过手,他的子嗣自然也有一些本领。
楼清起身躬身道:“草民有些家传的武艺,不过多年未练,只教授了家中那个混小子。”
“行了,本伯直言来此的目的,本伯奉圣上之命,”陈操朝着北方拱了拱手:“组建新军,以抗鞑子,特来浙江招募当年戚家军的各级将领,想来戚少保练兵有方,尔等麾下各将,当能习得不少战阵之法,如今你已经五十了,本伯自然不会强迫你从军,此次前来,就是想让你的儿子楼兴业从军,不知道楼老哥意下如何?”
楼清身子一颤,想也没想便跪了下去:“能得钦差定武伯的赏目,草民替那混小子谢过定武伯大恩。”
“你儿子楼兴业何在?”赵信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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