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玩意。
那是一只做工极其精巧并且质地极佳的白玉鼻烟壶。
葛大海蹲在严守阳尸体旁,将那只鼻烟壶拿在眼前仔细观看,然后他就微笑着道:“一个从来不用鼻烟壶的人,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个东西呢,严守阳,你的这些日常细节,我可是随时都注意着的……”
他的话忽然噎住,得意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僵住。
然后他脸上的肌肉就马上痛苦的扭曲起来。
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然后他低头,就看到一只手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那竟然是严守阳的手!
现在那整只手掌已经完全插进了葛大海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严守阳的手臂,也染红了葛大海的衣衫。
“你……”葛大海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恐的叫道:“你竟然没死?”
“你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先死?”忽然活过来的严守阳五官扭曲着,带着无比仇恨的神情,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仇人,厉声道:“他们……我杀不了,可是你,我是一定要和你同归于尽的……”
他忽然大吼一声,那插入胸膛中的手猛然一抓,他用尽临死前的最后一股气力,然后一把就将葛大海的一颗心脏扯出了胸膛。
在场除了月无缺,所有人都不由微微色变。
葛大海惨嚎一声,他半蹲着的身子接连后退数步,在胸膛飞喷的鲜血和惊恐万状的表情中,他富态微胖的身体轰然倒地。
他带着惊恐的表情断了气。死在了一个“死人”的算计之下。
葛大海谨慎聪明了大半辈子,却怎么也没料到严守阳竟然会拼着硬受自己一刀,也要以命换命杀了他。
这种动力已经不是源于武功,而是那无法估算的仇恨衍生而出的精神力量作为支撑。
严守阳拼命保留着体内那仅存的一股微弱真气,就是为了等待那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他也很清楚,一个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所以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葛大海一击而杀。可惜葛大海自诩聪明,最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死在了自己的疏忽之下。
严守阳无声的大笑着,他拼力抬起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葛大海,他手中紧紧抓住那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脸上有一抹快慰之意。
“月无缺……我会在地府里等着你……”严守阳怒目圆睁盯住月无缺,他那凄厉的话音骤止,然后脑袋无力的落在了雪地上。
他带着无边的愤怒和不甘的表情死了。
可那只手,依旧紧紧抓着那颗心脏。
严家大院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静,血腥味在风雪中竟然弥久不散。
祁丞看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禁不住双腿微微颤抖。
轿子内再次传来掌声。
“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月无缺轻轻鼓掌,微笑着环顾了一遍院中无比血腥的情景,淡然说道:“尤其是收场,的确让人赞叹。”
月无缺目光在那葛大海的尸身上停了一停,随后冷冷一笑,说道:“葛大海,本座已经说了最恨的就是背叛别人的人。你却还想和我谈条件,真是不自量力。所以我让你死在严守阳手里,就是对背叛者最好的处决。”
石凰闻言,心里一动,原来教主早已看穿了严守阳的绝命之计。
“石凰,你觉得这一局可还算精彩吗?”月无缺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石凰心里暗自一颤,她连忙恭声道:“恭喜教主终于得报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这些人真是死有余辜。”
月无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高采烈,她脸色相对平静,然后语气也平淡如水:“伏鸣鹤,铁中堂,严守阳,还有一个裘忱一,这四个当年让我圣传蒙败的罪魁祸首之人,如今已死其三,剩下一个裘忱一,不日也将认罪伏诛。但除了他们四人,当年参与那场大战的中原武林中还有不少人依然还活着,所以他们没有全部死绝之前,我圣传二十年的屈辱大仇就不算得报。”
石凰斩钉截铁地说道:“教主如今神功已成,更有圣物加持,整个中原武林已经无人是教主的对手,他们离死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月无缺沉吟道:“虽说中原武林经过当年与我圣传一战后式微已久,现今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