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谨慎而行,一边举目四顾,昏暗中看到脚下一路都有不少细长白骨,也不知是什么动物葬身于此。
前方再次闪出火星后,狭道已经能容三人并肩而行之宽。而头顶之处,忽然有一抹淡光仿佛从天倾泻而下,沈默抬头一看,发现头顶极高出现出一条缝隙,那一抹淡光正是天上月光照射而落。
沈默见头顶那条缝隙,正是由脚下这条狭道两边延展而起,其高不下万丈,就好像是有天神一刀将这一片山峰劈出了一道切口一般。
沈默暗叹自然之鬼斧神工,一边暗自计算这条狭道的深度,以他与任平生两人的速度,现在他们身处之地,只怕已经是在这一片雄山绝岭的山腹之内了。
有了山顶泄落的一线月光,任平生就不再用碎石引路,两人再往前行十几丈,沈默察觉出脚下不但湿滑软糯,而且还有一股腥臭之味,他皱着鼻子,低头看见通道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灰白如淤泥的粪便。沈默顿觉一阵恶心,他虽从没来过这里,却也能大概猜出那应该是某种飞禽的粪便。
就在这时,前方石壁之间忽然劲风急响,随即一阵尖厉之音骤起。沈默运足目力望去,看见前方任平生头顶石壁上,忽然腾出一大团黑影,那团黑影尖啸着凌空扑向了任平生。
沈默微微一惊,以他的眼力,又有月光映照,已经足够看清眼前的环境。他看到那一团黑影,却是一只形如老鹰的飞鸟,但体型却比寻常老鹰大了一倍不止。那飞鸟鼓荡着长如人臂的双翅,以那铁爪一般的双爪,正朝任平生当头抓落。
却听任平生冷哼一声,衣袖轻扬,手中一块碎石射出,瞬间就洞穿了那只飞鸟的头颅。那飞禽尖叫一声,扑棱棱在空中打着转栽在地。
与此同时,狭道内石壁间尖厉叫声不绝于耳,一阵阵翅膀鼓风之声破空响起,无数黑影从石壁阴影中飞掠扑出,直向两人头顶罩落。
沈默见那些飞鸟双翅鼓振,卷起狂风呼啸,尖利如铁的双爪隐隐透着锐音,当真来势汹猛。沈默虽早有提防,也心知这些东西绝非普通鸟禽,却没想到区区鸟类也能有如此威势,见此也不由暗暗有些吃惊。心想若是寻常人遇到这些怪鸟包围袭击,决计难以抵挡。
沈默气机鼓荡,双掌闪电般连环劈出,掌风如雷飚发,击得两边石壁碎石纷落。转瞬间便将头顶十数只飞鸟劈得血肉模糊,通道之间顿时尖啸不绝黑羽纷飞,血落四溅。
而任平生却是一手飞扬,将手中碎石尽数挥出。那些碎石含着他无匹内劲,足能透石穿金,一时碎石如雨四散飞射,尖啸声中,不知有多少飞鸟尽皆丧命。
那些怪鸟虽为禽类,却似乎也懂得进退,见同类顷刻间便死去过半,剩余的一半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类,纷纷惊啸着退回石壁阴影中,再不敢向二人展开袭击。
任平生无意与一众飞禽计较,当即继续动身前行。
沈默纵身来到任平生身旁,皱眉道:“前辈,这些鸟似鹰非鹰,却又如此凶狠,不知是何来历?”
任平生脚步不停,语气淡然,道:“这些扁毛畜生名叫虎鹰,性情暴烈嗜血,以血肉为食,它们最喜人肉,所以一旦看到人,就会忍不住攻击。”
沈默皱眉,暗道这山间之地,果然藏着非比寻常的猛禽凶兽。
越往前走,沈默越发感觉周遭环境有异,仿佛有一股无形澎湃的气息充盈于整座山腹。他不由皱眉道:“此地似乎环境奇特,难怪会有这等凶禽生存。”
任平生一边继续急行,一边道:“这些扁毛畜生虽然生性凶残,但却极为团结,它们往往都是成群结队,遇到猎物便群起而攻之,就算是凶猛的虎豹遇到了它们,也只能作它们的肚中之食。不过据说这种虎鹰也极为忠心,若有人能将它们驯服,它们至死都会相护于主人,不离不弃。”
沈默与任平并肩而行,闻言道:“在下也曾听说在草原上,有人能驯服天上的雄鹰,作为游牧臂助。但这虎鹰却远比雄鹰凶猛,想必绝非寻常人能将之驯服得了。”
“这是自然。”任平生说道:“此禽虽名为鹰,但攻击性却远胜普通鹰类十倍不止,而且食量惊人,专吃肉食,一只虎鹰一顿可以吃掉一头羊。况且这些畜生生性凶残,动辄就要以人为食,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刚才应该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尸骨,那都是被沦为虎鹰果腹的飞禽走兽所留下来的。”
沈默沉吟片刻,忽然道:“前辈对这山里情形似乎非常熟悉,难道前辈经常在这里出入么?”
&n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