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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他呆的这间牢房,正是当初羊尾杀人的那一间。
天道好轮回啊,如今轮到自己了。
韩枚闭上眼睛,脑海之中的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自己的先祖原本是韩王旁裔,几代庶出之后,地位越来越低。
于是来到秦国,寻找机遇。按道理说,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死。自己这一脉,已经和韩国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是前两天那个年轻人,真的是巧舌如簧啊,一番侃侃而谈,竟然让自己答应了他的请求。
什么韩室王裔,要为同宗报仇。
什么乱世渔利,搅乱天下,才能得到高位。
什么韩国复立,要拥立自己为韩王。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呢?
“难道我这心中,还有想要建功立业的想法?不应该啊。”韩枚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难道我单纯的是因为面子?不想当着那年轻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个愧对祖先的不孝子孙?”
韩枚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在心里面念叨:“也许……是那个年轻人太能说了,老夫不知不觉,就着了他的道啊。”
“如今已经到了大牢当中,并且被安了谋反的罪名。此生,恐怕是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韩枚不由得落下泪来。
他很难过,自己好好的高官做着,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那年轻人的鬼话,想要搞倒伏尧,搅乱天下呢?
他更难过的是,从被抓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帮他说一句好话。
昔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呢?那些把酒言欢的同僚呢?哪怕说一句“韩枚向来忠厚,此次定然是受人蒙蔽”也好啊。
可惜,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忙着议论什么照相机。
韩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朝臣们给忘了。
他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隔壁也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哭声。
韩枚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何哭泣啊?”
隔壁的人哽咽着说道:“送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答应了,过个三两日就带我出去。可是现在再也没有消息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小人怀疑,我是被人给忘了。”
韩枚一听这话,顿时勾起了伤心事,不由得与隔壁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这大牢当中,大伙都是囚犯,也不用计较什么身份地位了。
于是乎,韩枚与隔壁越说越热乎,甚至有了结拜的心思。
不过在结拜之前,韩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请问高姓大名?”
那人说道:“小人叫雍齿。”
韩枚呵呵一笑:“这个名字很不错,听着耳顺,不对,是耳熟。咦?你就是雍齿?你就是那个拍照片,陷害老夫的雍齿?”
“你过来,老夫一定要勒死你不可。”
韩枚疯狂的叫骂。
雍齿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谪仙,你到底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啊,这里太恐怖了。”
…………
咸阳城,简陋的小旅店之中,一个年轻人正坐在矮榻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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