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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静怡山反复,我看未必。”
李承抬头看来,李周巍则道:
“玄怡真人是不是真被纯一道拖住不好说,可这静怡山的孔孤漠…未必是不顾及孔家。”
“若我是长奚,肯定是要给自己留几道血脉的,孔孤漠兴许是长奚最后的安排——倘若我李氏出尔反尔,并不庇护他孔家,取了东西与都仙道瓜分…甚至更恶劣些,为与紫府中期的邺桧交好,将他孔家的人都赶了去…”
“那海内的孔氏必然灭门,连嫡系都留不下,孔孤漠这断绝关系的孩子才是孔家真正的最后一枚火种,作为紫府真人的弟子,这筑基是一定的…又拒不援救家族,显然是只白眼狼,几位紫府真人便不会赶着玄怡真人当面杀他。”
李周巍一边翻找书籍一边开口,李承立刻明白过来,他遂道:
“家主的意思…玄怡受了长奚好处,条件未必是救玄岳门,反而是置身事外,保住孔孤漠?”
“未必。”
李周巍提笔道:
“长奚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自找苦吃,既然同我家说了静怡山是助力,那条件中兴许也有帮助玄岳,只是或轻或重,或必须或尽力,或酌情行事,擦点边过了,都是可以算的,这样我家真人上门时也有交代。”
“这事情还未完全有交代,且不要把静怡山看太重了,海内之事,大多数只能靠自己。”
李周巍稍稍顿了笔,终于露出忧虑之色,道:
“这些不过末节,唯有真人迟迟未归,才是我最担忧的。”
玄岳的处境再怎么艰难,也终究是玄岳而已,自家可以抽身,无论起了什么变化,李周巍都有信心应对,唯独李曦明不能有事…他一出了事,不但望月、玄岳两家顷刻之间就要完蛋,李周巍自己都要流亡海外去了!
……
太虚。
一片空旷黑暗,李曦明身披天光,沉默地坐在白阶之上。
在他头顶上,一道天门耸入黑暗之中,龙旗鸾辂,穿梭其中,无声地游荡着,天门之上的金甲金衣之人姿势各异,静如雕塑。
唯有白金色的幢幡轻轻飞动,洒下一道道天光,如同无数金色丝线,轻柔飘洒。
天门之下,有三节白阶,皆有丈余,李曦明盘膝坐在最高一阶之上,汹涌的紫火正围绕着躯体流淌,他沉默不言,双手结印。
而在这天门之外,浓郁的暗紫光彩如雾般弥漫侵扰,忽远忽近,几乎要与太虚的黑色混为一体,时不时被天光驱散开一团,露出更浓厚的神通法力,将整座天门锁在其中。
邺桧一句话都不曾多说,只将神通压在太虚之中,叫李曦明不得不坐下应对,两人之中始终弥漫着一股窒息般的沉默。
李曦明甚至能感觉出来,对方并不想与自己大打出手,仅仅是将他限制在此处而已。
虽然他手中有玄岳门的重宝【赶山赴海虎】,若是李周巍有什么危机,可以脱离此地,前往救援,可邺桧也有手段,李曦明不想真的同邺桧打起来,静静坐着,只是受制于人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