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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宣低声道:
“前些年你闭关,周暝修为又不济,我便想着帮一帮,便让绛迁为他安排了职位,谁知他不肯去,这事情便打消了,家中也无人晓得。”
“后来承淮出关,直接给他安排了事做,他不情不愿去了,我怕他修为不能服众,私下给了他一份灵物让他修行…结果…前几日我看他…修为并无变化。”
李曦明坐直了身子,为李玄宣倒了茶,这才道:
“晚辈疏于管教了。”
李玄宣摇头道:
“堂堂真人血裔,在家里养着也就算了,不缺他一个…丢不丢脸另说,只是我盼着他好,就要多说几句。”
一时间山中寂然,李玄宣怕李曦明生怒,道:
“不是说他多不中用,小辈中周巍不必说,成材的也就昉旸洛寒四人,周暝好歹肯听点他父亲话,在诸兄弟中不算差了。”
李曦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回道:
“给他个闲职挂着就好,本就不指望他能成什么器,把几个有心气的孩子管好了即可,大父难道指望家中准备好资粮,派人去日夜监督他修炼?我家向来是天赋心计中选优,不能坏了规矩。”
李玄宣只能叹气,转道:
“承淮,你这仙基虽然厉害,依我看…还是不要事事动用。”
李承淮略有惊讶,见李玄宣道:
“有些东西你们难以感受,水清无鱼,你执掌青杜的这两年,家中客卿、嫡系皆有噤若寒蝉之感,私底下联络起躲避你查问之法,表面上越加清平,实则越加隐秘,不是好事。”
“只要私下的动作我们看得见,既然有些委屈冤枉也无妨,怕的是底下的事情谨慎隐秘到你我都看不清了,要花成倍的精力去查,天下的奇妙法术这么多,一定能渐渐了解、越过你的神妙,我等又过于信赖你的仙基,反倒被他们欺骗玩弄了去。”
李承淮低头沉思,老人道:
“二来你如今应当专注修炼,不应舍本逐末,只涉及嫡系的重要大事再请你出来为佐证,毕竟如今这副万事皆至青杜断分明的模样,也坏了规矩。”
李承淮其实自己还有两道法器刚刚炼化,太多妙处都未体会,全凭着一心责任守在青杜而已,暗暗感觉老人早有察觉,这话也有为自己脱身的意思,心中忍不住感叹:
‘老大人一声不响,原来才是家中看得明白通透的那个…到底是盯着家族看了一百多年的人物…’
他略有敬佩地道:
“承淮奉命,回去就交还青杜权位!”
李玄宣笑着抚须,道:
“既然如此,就让周洛入主青杜。”
“老大人!”
李承淮还想推辞,见李玄宣摆手,只好告退下去,留下爷孙二人,李玄宣看了眼身旁沉默着饮茶的真人,开口道:
“明儿,你看周行一辈缺在哪处?”
这白袍金纹的真人眉心天光收敛了,抿茶道:
“太善…恐遭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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