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廪】…”
李家习剑之人尤多,【寒廪】在家中被称为寒比冬雪、岁至廪秋之剑,颇受推崇,又因为曾经的主人是治家的李曦峻,更让它多了分威严,李曦峻没有子嗣,就一直留在库中…
这把剑的分量在家中诸剑之中是独有的,除去李周洛桌案上架着的那一柄象征意义大过剑本身的【蛟盘楹】,【寒廪】仅在【青尺】之下而已。
李行寒想过李周洛得了新剑,把【戌时】让给她,或者是李承淮换下【暗海蛇】给她,全然没有贪图过【寒廪】,这下呆愣在原地。
李周洛长长一叹,答道:
“曦峻叔公陨落,这把剑被老大人收起,仲脉的人都没有资格拿剑,老大人便力排众议,先交到你手上。”
李行寒双手接过卷轴,沉沉点头,这一类贵重之物不能转交,还要由她拿着卷轴亲手去取,李行寒红了眼睛,答道:
“我要亲自去谢大人。”
李行寒是伯脉之人,换了任何一个伯脉长辈出来,要把【寒廪】指给李行寒都是件惹人非议的事情,只有李玄宣这位老大人堂堂正正、无可指摘。
李周洛点头,目送着她出去,在殿中处理了大半日事务,心情大好,发觉自己已经数日没有休息。叹了口气,终于舍得出去转一圈。
才从殿中出去,远远见着好几个叔伯等在殿前,满面苦色,他立刻止步了,皱眉道:
“什么事情?”
狄黎光摇头。
李周洛这些日子早领教了这些族人的厉害,开口求资粮、求位子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却偏偏都是长辈,眼下见一个个聚在一起,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沉色道:
“走侧殿,不要见他们。”
他才转了身,正逢见李汶步履稳健地上来,在殿前拜了,恭敬地道:
“禀家主,玉庭卫得了消息,青杜山上有一众修士登山上报,一同书了血书,说西岸四府的人沆瀣一气,欺上压下,请青杜主持公道。”
李周洛听得心中一窒,他面上的喜色一下褪去了,满面难以置信,答道:
“什么?!西岸四府?!”
他一下僵在原地,低声道:
“人现在在哪?”
李汶答道:
“都在青杜,正逢几位长老出关,承晊大人都被请了上来,事情闹得很大。”
李承晊虽然是凡人,但也是紫府亲子,李汶忠心耿耿,照样叫他大人,李周洛却骤然出了一身冷汗,李家十六府两峰一山,西岸足足有四府,毫不客气地说,李家府峰制设立至今青杜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事情,更别说是西岸众修士血书!他咬牙道:
“难怪一群人在殿前拦我…”
十六府两峰一山的名字都在李周洛心中,他立刻浮现出名字来:
“安玄心,任霆,李承盘,李荤…去的是青杜不是玉庭…那就是李承盘和李荤这两个家伙在捣鬼了…”
西岸是贺九门留下的一片小家小族,散落一片,在李家之中始终没有自己的声音,在各个派系之中爹不亲娘不爱,偏偏盛产灵矿,府峰向来是各派系瓜分…
“安玄心是骅玉派的代表,任霆的任氏是黎泾派的人物,余下李承盘是个抬进洲里的嫡系,李荤是支系…好…都齐了!”
他闭了闭眼,问道:
“我这就去青杜…这事情你先听了,是否证据确凿?”
李汶恭声道:
“八九不离十。”
“青杜、玉庭都是瞎子不成…”
李周洛只觉得这消息如晴天霹雳,急匆匆过去,听着李汶憨声答道:
“大人,事情复杂,我听不明白,还请去峰内详述。”
李汶是个老实忠心的,也正是这一点老实让李周洛尴尬起来,连路上缓一缓、提前准备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硬着头皮飞去,过了一阵落在青杜山顶上,果然四处都是人。
“家主来了!”
一时间峰上呼声四起,最高处的大殿已经坐满了人,老头陈冬河侧立在旁,白衣的安思危则低头立着,其余坐着的都是些老人,有修为的、没修为的,还有老得不成样子的,都坐在上首。
李周洛一眼扫罢,显眼的无非那么几个。
左一是真人嫡子,老人李承晊,老得瘫在椅子里,看起来很虚弱,一旁侧立着的、涂脂抹粉的是自己的五弟李周暝。
往下是老人李承?,这位是大哥二哥李周昉兄弟的叔父,刚刚突破练气,在家中有了一定地位,年富力强,头发不过灰白,正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