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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绋冷笑,答道:
“灵器是器,真人是人,宝器是器,可怜愍也配做人?到了释土里也是摩诃奴仆的角色,富人若是置办马车,马夫也不一定比车尊贵,若是做地主,则佃户还不如牛尊贵,这是一个道理…认可不认可,就是主子给不给佃户派牛。”
他言语间多有讽刺,答道:
“那是孔雀之子的宝物,应当对标我等的灵宝,本有个别样的称呼才对……”
李曦明皱眉道:
“我的疑惑也在此处,释修怎地不把诸器划清?法师用的是宝器,怜愍用的也是宝器,摩诃还用宝器…岂不难受?”
谈起这个,后绋更有讽刺的笑意了,他收起手中鼓鼓囊囊的袋状灵器,答道:
“如果这样划清了,让仙释两道一一对清,他释土还有什么大戏可唱?人皇建业至今,仙道传下的灵宝有多少,他释土成就的灵宝一级的宝器有多少?岂不高出十倍,那就拿法宝来比较呢?七道能不能凑齐十道法宝级别的宝物不知道,我太阳道统数得过来的法宝名字就有七个了!更何况丢失在年代变迁中的法宝?”
“七道那些个蠢物,岂能甘愿?在释土里头,只把摩诃用的宝器叫释器,怜愍若是用,那得要请!”
李曦明这才点头,心中渐明,心中更对留意起来:
‘按着他的说法,灵宝一级的宝器少之又少,更显尊贵,那么孔雀一族的地位恐怕还在传言之上…’
两人三两句聊罢了,耳边骤然响起苓渡的苍老声音:
“两位道友,此事已谐,还请握紧虎口莲子,绕道太虚,遮掩踪迹,往九邱而来!”
李曦明心中一喜,与后绋对视一眼,不再多言,两人立刻分道扬镳,一口气遁入太虚。
李曦明一入太虚,便觉得虎口传来阵阵凉意,凭借太虚往东一口气飞到了海角,又绕了海角转了大半圈,差点到了世脐,这才往九邱仙山而去。
等到了山上,已经过去了两日,天色灰暗,后绋正在山门前的庭院饮茶,显然是在等他,好不容易见了李曦明,问道:
“昭景好谨慎。”
‘能不谨慎吗…此番出手的是我,明阳道统又不善隐匿,哪里像鸺葵般来无影去无踪……’
他遂拱手笑道:
“让前辈久等了!”
时间耽搁得够久,后绋也不倒茶给他喝,一口气把桌案上的茶具全收了,杜绝李曦明的说话机会,两人一同入内。
穿过枫林,苓渡拄着拐,正站在一片红叶之中,身前竟然还有一人,一身玄袍,腰上系着一条白绿色的绸子,身材很高,束着的黑发从身后垂下来。
兴许是听了脚步声,这人转过头来,竟是一副青年模样,容貌秀丽,瞳孔微红,望之有妖异气,不似善类。
见着苓渡都低他一位站着,李曦明十有八九能猜到这位的身份了,身前后绋也头一次低了头,比对方先一步行礼,沉声道:
“晚辈后绋,见过元道真人!”
李曦明连忙接上,行礼道:
“晚辈昭景,拜见大真人…”
李曦明早听过这位澹台家的大真人澹台灵统的威名,这位元道真人居然已经炼就了第五道神通,修为比司伯休还要高!已经是紫府巅峰的大真人,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金丹的把握,可此界敢得罪他的人真没有多少。
哪怕是摩诃过来,面对这位大真人也不敢放肆,乖乖地、客客气气地与他谈玄。
两人行礼罢了,这位大真人的性情却与外表迥异,言语中温和客气,平淡如水,也不拿捏架子:
“两位坐罢!”
李曦明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后绋也显得不自然,只有苓渡自如地为三人沏茶,元道真人含笑看来:
“娄行道友如今如何了?好些日子不曾见他。”
这句话明显是对后绋说的,李曦明低眉不言,果然见后绋沉声道:
“老祖在参紫卡了百年,消磨了心气…如今虽然突破…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老人家也常同我说大真人的神通…很是想念大真人。”
元道真人一手按在台上,接过苓渡递过来的小杯,李曦明隐约看见一串细长的紫檀木链子系在他的手间,这大真人颔首,转过来道:
“真是后生可畏…本以为后绋已经够早成就神通,不曾想还有昭景也是一等的…不到百年的散修紫府,着实厉害。”
毕竟李家那点道统积蓄在这位面前不算什么,把李曦明称作散修也并无问题,李曦明不会去指正他,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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