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步梓听了这话,毫不意外,淡然自若地道:
“请!”
扶玹真人见他泰然自若,其实已经信了七分,心头暗疑:
‘【太逡灵鉴】是祖师留下、用于镇压道统的灵宝,更因为祖师的突破陨落…有了与众不同的神妙,不是普通灵宝可以比的,既然迟步梓这般自信…恐怕还真是他自己修出来的!’
即使迟步梓如今是大真人,修了不知道多少神通秘法,要说能骗过太阳亲传、纯一祖师性命相交的【太逡灵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此处,他怦然心动:
‘莫非还真寻到了祖师在外遗留的道统?’
扶玹真人抬眉道:
“澈鸿,去把灵宝请出来!”
这澈鸿便拱手下去,扶玹真人旋即转头过来,看向迟步梓的神色复杂了许多,轻轻地道:
“毕竟是祖师之物,平日里没有说动便动的道理,澈鸿下去焚香沐浴,还请大真人等上三日。”
迟步梓不在意地摆手,抬眉道:
“毕竟也多年不见扶玹道友了,自从宋方山之事分道扬镳,我甚是想念。”
扶玹真人深深地凝视他,答道:
“道友倒是漏算了一次,陈涛惊兄弟的事情,我上门求过情,只是迟尉拒不见我,派你下山推辞。”
这旧事显然不大好看,也难怪迟步梓上门吃了臭脸,扶玹真人仍不停止,继续道:
“至于道友说的宋方山也好,后来的于羽楔也罢,甚至最后的李尺泾,我们劝过了,如今青池落得这个下场,可谓是咎由自取。”
“非也。”
迟步梓却不附和他,答道:
“迟唐宁司,当初什么光景,三元威风八面,唐元乌手下的唐摄城、余修贤,小一辈的迟炙云、宁婉、司元礼…哪个不是紫府种子?唐摄城甚至被拿来同我比较,都觉得下一代还是青池的盛世。”
“曾经只会觉得各家的紫府多了,灵器还不够分,外姓的紫府也没什么可信的,到时候活得长了,反倒是祸害,哪里用得着呢?谁也想不到余修贤被郭厄杀了,唐摄城还冲击紫府陨落,单看这元乌一峰,后来又去培养唐摄郡,照旧陨落,最后还有个郁慕仙,又被元素支持李家给弄死了。”
他微微摇头,叹道:
“算不在他一人头上,当年如果多几个姓于、姓李的真人,难道真的是好事么。”
扶玹真人默然,答道:
“青池毕竟是那一位的治所,即使他不在乎也不出面,可行事风格也有相似之处,道友是求道的性子,渌水锁道…恐怕也不好过吧。”
迟步梓静静地看着他,在这纯一道山门,他还是不愿多说,只道:
“求道求道,不止眼前这一条路可走,我寿元还长,真君仙威不可捉摸,兴许等个一两百年,真君复上一层楼,洗劫露其气可采,自然就有路可走。”
“倘若等不到机缘,做不了大人的从属,如今努力积蓄人脉灵资,求一道转世的道路,同样有路走。”
他显得阔达悠然,看得很开,扶玹真人暗暗点头,开口道:
“也只有如此了,说起从属的事情,听闻【北寰宗】有一位真人冲击金丹,打算做那位『灴火』的从属,希望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现世证道,那位打算以何种方式助他…有没有机会一睹其风采。”
两人很快沉默下来,虽然这两位真人年少时就见过面,早早认识,可到底是两种人,彼此的道统有冲突,好不容易有些能谈的,也不过是闲话而已。
好在对紫府来说,三日时间弹指即过,澈鸿真人换了一身白衣,衣冠规矩平整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道玉盘,正中则放着一枚镜子。
此镜面径八寸,通体雪白,镜面如静湖滴水,清澈明朗,上方饰祥云托月纹,背绘细密蟠螭纹与羽状银纹,交错闪亮。
迟步梓仅仅坐在原地,没有正面面向此镜,便已经横生恐怖之感,命神通向着此方向传来一阵阵跳动的危机预兆。
【太逡灵鉴】!
“不愧是太阳道统亲赐的灵宝,又是仙人钦点过的…这威力,恐怕是灵宝之极致了。”
迟步梓明白此物的威力有多可怕,纯一道祖师【解逡】的名声十有八九都在【太逡灵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年【解逡】得赐此物,大人亲口说此物堪有法宝之姿,好好温养,【解逡】便与此物性命相交,日夜以神通蕴养,虽然后来这位祖师陨落,未能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