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曾,在大阵外恭候。”
崔决吟这么一应,李绛垄算是放下些心,转头去看身旁的女子,李阙宛一只手轻轻搭着,另一只手转着一枚玉牌,微微闭目,等了好一阵,开口道:
“让他进来罢。”
李绛垄只以为她从巫术来算,眼下连连点头,便见那断臂的白衣青年从殿外踉踉跄跄地进来,跪倒在地,泣道:
“山中危急,还请家中派人驰援!”
于是从头到尾简略说了一遍,从北方的一片混乱到他如何从阵中逃出,故意不去提几位怜愍,只说敌人凶猛,急需人来救:
“倘若那几处失守,敌人便可长驱而入,下一处就要守江了!只好在大人亲口说了,北方的紫府不会过江,主力也在镗刀,只要抵御住南下的散修魔修即可!”
眼前的人极为激动,手脚颤抖,李绛垄仔细听着,扫了一眼,问道:
“只你一人?”
“禀大人…”
他这才忐忑地念叨起来,可说了两句,李绛垄并不好欺瞒,察觉出他语气不对,站起身来,勃然变色,喝道:
“有什么说不得人的事!”
这一下顿时叫费清翊跪下,脑袋死死的贴着地面,只露出后脑来,泣道:
“属下…属下撒了谎…当时局势危急,阵中有不少家中的练气修士…虽然有些余力…我都来不及管…只独独保住自己…”
这倒不算什么大事,李绛垄扶他起来,发觉他情难自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道:
“辛苦费护法了…”
费清翊沙哑着声道:
“属下的意思是…如今小室山、白江溪紫府斗法,极为危险,虽然北方在求援,我们却未必要救,兴许半途就被紫府余波杀了,只全力守住北岸,以防魔修伤了百姓!”
“而我逃窜之时,见着不少魔修南下来了,事态紧急!望着将功折罪!成全属下保佑宗族之心!”
‘只要紫府不过江,北岸守起来也不算难…’
他先抛了不大可能的求援,再转回来这样折衷来说,竟然更多了几分可信,李绛垄心中暗暗动念,答道:
“我这就去安排…把安护法与孙客卿请来!”
费清翊只垂头低头,一言不发,双目泪流不止。
却见李绛垄话锋一转,正色道:
“北岸当然要守,可北方也不能不管,维护阵法,提供法力,练气胎息也是少不了的,你想的不错,如今白江溪有不少魔修,你们几个单独急援还好,拖着这么多人,未免太过招摇,我稍后会派崔客卿带家里人去镗刀山上,只是要和紫烟的人一起去,也有个照应。”
“属下遵命!”
费清翊哪里管他那么多…
方才不见李绛迁,费清翊心中本还有些庆幸,可偏偏李阙宛与李绛垄考虑的周到,到头来说是要派人去北岸,竟然只派出两个斗起法来兴许还不如他的客卿!
可他本不希冀能带出李家的嫡系,没有半分异议,心中默默地数起来,才进了两个客卿到面前,果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众人一同抬头去望,便见北方升起好几道黑光,悲声阵阵,费清翊立刻激动起来,跪倒在两人面前,泣道:
“可是北岸?我费氏族人还在北岸,还请两位大人出手相救!”
两人还未多说,便见湖上腾起一道金光,『长明阶』光彩夺目,将跃来的重重黑气挡住,崔决吟已然出手,湖上也升起阵阵流光,显然各地修士皆已经赶去。
费清翊似乎已经顾不得太多,急急驾着风出去,带着安思危两人追着到了外头,李绛垄也骤然皱眉,面上生怒,转过头去,却见李阙宛面色冰寒。
这女子很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
“且先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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