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将杨翁子从小坡上踹了下去。
不明所以的杨翁子护着脑袋从小坡上滚落,茫然地趴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小坡上的王齮。
这是一座突起于地面的高耸土坡,土坡之上还有一座小坡,土坡和小坡之间相差的高度仅仅是一丈多,根本伤不到杨翁子,最多是让他吃点灰,看上去狼狈不堪。
“蠢货,知道与老夫非亲非故,还不利索点?”王齮对杨翁子的心性很满意,但对于杨翁子的迟钝则是有些不满,啐了一口,“没眼力见的东西。”
一旁几员参将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家将军就差把“拜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可杨翁子却仍旧没反应过来,可王齮傲了一辈子,除了武安君白起以外无人能让他低头,又怎么会主动提出收徒呢?
老人家都是要面子的!
杨翁子身边的一员小将连忙将他扶起,一副急在眼里的模样。
他是杨翁子的族侄杨熊,虽然辈分比杨翁子差了一辈,但他只是比杨翁子小了五岁,毕竟杨端和是老来得子。
杨熊要比杨翁子的脑筋更加灵活,在杨翁子的耳旁低语道:“叔叔,老将军这是有意收你为徒,快拜师啊!”
言罢,也不管这叔侄辈分的问题了,一膝盖狠狠顶在杨翁子的腿部关节处,突遭重击的杨翁子当即便跪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杨熊的话语让杨翁子也终于反应过来了,重重地给王齮磕了三个响头,但仍旧表示拜师一事必须与父亲杨端和商议,而且也不能如此草率,那是对王齮的不尊重,也是华阴杨氏的失礼。
看着油盐不进的杨翁子,其余人默默不语,但向来傲气的王齮反倒有些吃这一套。
嘴上和行为上的尊重都可以是表演出来的,但杨翁子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表现出来的尊重,便显得诚意满满,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杨翁子由心而发的尊重。
简单来说,他还真吃杨翁子这一套。
“哼,那便先学习,后拜师,反正你爹要是敢拒绝,老夫就把他安排去征讨那蛮荒的滇国和夜郎!”
王齮冷声放着狠话,堂堂一国上将军,如今大秦现役将军中资历最老、功绩最重的上将,却如小孩斗气般撒泼威胁,也是让人大跌眼镜,一众参将和胥吏都有些啧啧称奇。
“还在下面跪着干什么,滚上来看老夫指挥!”
似乎是注意到了其余人偷笑,王齮断喝一声,将气撒在了杨翁子身上。
“武安君擅长的,是如利钳般的攻势,正奇相合,包围穿插相结合,从而实现围歼的战法,可惜资质愚钝老夫没学全。”王齮追忆着往昔在武安君麾下担任副将的时光,感慨道,“但仅仅是穿插之法,便足以让老夫登入当世顶级名将的行列。”
言罢,王齮看着战场上的敌我态势,挥舞着令旗,一支五千人的秦军突骑从赵军军阵的薄弱处杀入,而突骑之后紧跟着一万穿着一件薄薄的皮甲的秦军步卒,从突骑撕开的口子杀入,而后一分为二,一左一右杀入了另两处赵军军阵的侧翼。
而无论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