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哈利勒·纪伯伦《沙与沫》
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武器。
当她们会主动运用这种武器时,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如同面对无法逃开的海啸一样,缴械投降。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最自私的眼泪,她们只为自己而哭。
浅间和二见无言的走出校门,他每踏出一步,就有一幕上辈子被眼泪击败的画面闪回。
但,二见的眼泪是不一样。
眼泪不是她逼迫自己妥协的手段。
所以,是自己太过份了吗?
总之,浅间并不愿看到二见小脸上,出现带着眼泪的悲戚表情。
尽管,那表情有着缺月挂疏桐般,惊心动魄的美。
二见月海流一滴泪,仿佛天上的月亮缺了一个角。
他还是喜欢二见浅浅的,温暖的,笑着的样子。
他无法像掸去肩头灰尘那样,擦掉二见的泪痕。
他只能像擦拭易碎的工艺品一样,轻轻在她脸上抹过。
从长长的坂道下坡,行人已经很少,但时不时有汽车和自行车经过。
麻布非商业区的晚上,仿佛和郊区一样安静。
两人静静地走在东京街头,影子像两根时针,在昏黄的路灯下逆时针旋转。
二见捏着手帕,
“静水君,我们今天,可以一起走回去么?”
“不坐地铁了?”
“我这副样子挺丑的吧。”
浅间看着二见微红的双眼,将她梦幻般白皙的肌肤衬得更白了。
“你看月亮都躲起来了,所以你是东京貂蝉。”
“三国的貂蝉么?那可是阿市一样的美人啊.”
二见侧脸看向浅间,他比第一次见面时,似乎真高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更沉稳神秘。
“静水君这样夸我,不怕我会更爱你么?”
“不用担心,我会在拒绝你之后,继续给你递手帕。当然,如果你要揍我两拳的话,也没问题。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二字仿佛紧箍咒,从浅间的嘴里说出。
二见微微嘟起嘴,暗自嘀咕,
“.真不知道静水君,是温柔,还是不温柔了。”
走到十字街口,两人停下脚步。向前是南北线的麻布十番站,向右是大江户线的麻布十番站,向左1.2公里是和浅间回家方向一致的三田线芝公园站。
街口的夜风,沿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掀起了二见的头发。
“真要走回去么,差不多2公里路。”
“如果我体力扛不住了,不是有静水君可以扛住我么?”
浅间忍不住朝二见看去。
街口恰好绿灯,二见轻快地沿着斑马线,跑到马路对面,又笑着回头看过来。
看着与5分钟前绝然不同的笑脸,浅间此时已经有3成怀疑,二见大明神刚刚是战术落泪了。
想到这里,浅间并不讨厌这些小心机,反而更加讨厌自己。
如果没有系统就好了。
可是,如果没有系统,自己已经在东京湾底置业乔迁一条龙一个多月了吧。
南北线上的麻布大街,车水马龙,比刚刚的潮见坂要热闹得多。
城市的灯火璀璨,冰冷的钢筋水泥被各色霓虹染的燥热而繁华。
浅间感慨着,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只不过,这里每多亮一盏灯,就代表着日本其他地方多空出一间房。
马太效应无处不在,东京就像战国时期的京都,让每一位不甘寂寂无名,渴望功成名就之人,都挤上了“上洛”这条独木桥里。
东京地铁里,也有不少明明自己才来东京几年,就以东京人身份抱怨“最近来东京的乡下人越来越多了”这种逆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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