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笛卡尔、莱布尼茨三大理性学者一生树敌,终身未娶。
但是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哲人王。他正试图找到解决的方案。
正如他对二见所说,他爱的是二见月海,而不是漂亮女孩二见月海。
和他爱知识、爱安静、爱教员没有什么区别。
尼采说女人的身体里天生隐藏着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
他不想当奴隶主,也不想被奴役,那就只能去掉她们的女人属性,变成人吧。
烦恼着烦恼着,浅间的思维又进入了公孙龙的逻辑辩证中,又联想到自己连大逻辑小逻辑都没读透,读其他哲学著作实在是贪多嚼不烂,以至于根本无法指导自己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难题。
波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阿水?你是晕倒在浴室了吗?没事你吱一声?”
“.你快睡吧,我马上出来。”
出浴室时,波奇正靠在床前,戴着眼镜看着书。
浅间晒了衣服,又提醒波奇打开她床头的灯,便关了其他灯。
看了眼书架上多出了一排资治通鉴,浅间摇了摇头,读史的兴趣,又被读哲学的兴趣压了下来。
史学无法降低他的感性,只有哲学这种东西,才是他冷静的解药。
翻了一下号称[最早的推特文]、[最有趣的发疯文学]——文学家兼任业余哲学家齐奥朗的格言体闲书《供词与放逐》。
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虚无主义的厌恶。
波奇关了床头灯,放好书,钻进毯子里,露出披散着金发的小脸,对浅间说道,
“阿水~我睡了哦~~~晚安~~~”
“晚安。”
房间里陷入寂静,外面的蝉鸣又响起来。
浅间远远地看着波奇。
他没有想到,无论是打工,还是搬出去,波奇都如此顺从。
给她贴上[任性]、[懒惰]标签,并做了其他预案的自己,此刻显得十分愚蠢。
或许波奇也在努力,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自己应该对她更加宽容一些了。
直到听着波奇除了轻柔的呼吸声再无动静,浅间又将目光看向了书上的内容——
赞同。这和每个时代都在骂年轻人堕落,但时代正以越来越快的节奏进化一样。
赞同。自我批判的人永远比那些喜欢批判别人的人来得可爱。但是,觉得愤怒比焦虑好的人,一定是攻击性人格吧!
这两句也赞同,但感到恶心。
如果说今天课间听的纪伯伦《先知》是一部风景纪录片。齐奥朗的《供词与放逐》,就是一个一位情绪大师导演的纪实灾难片。通过剪辑人生卑劣和苦难的真相,劝大家早日清醒过来。
有些后悔看这书了。
浅间宁愿看鲁迅,而不是齐奥朗,因为,除了自以为是的抱怨和讽刺,他无法从齐奥朗的文字感受到力量。投身虚无主义,永远保持怀疑,并不会显得你有多超脱和成熟。
忍着恶心,利用快速阅读看完这部书,浅间又释怀了一些。
带着立场看自己本就反感的东西,本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不完整经历这些折磨,你居高临下的批判,就无法逃离以偏概全的缺陷。
当你抛去立场,以无的心态,试图去理解这个东西,并成功提取有用的方面时,这个东西又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会比近卫千代讨人喜欢。
关上《供词与放逐》,耳边的喧嚣都消失了。
浅间摇头,急功近利地在书里寻找解药,至少应该先敲1000次响指提升运气再看吧?
起身给毯子掉地上的波奇重新盖好身子,调好了凌晨的读书闹铃,浅间想了想,又取消了,躺在沙发上,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