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越战最严重的后果,是对负罪感的理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阿美利加人对什么是负罪感,有了全新的,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理解。”
“负罪感?”
“我们失去了五月花号上移民中,清教徒的那种道德上的优越感。我们曾经相信,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好,我们会战胜所有的邪恶和恶魔。
而越战之后,我们发现,也许邪恶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我们有失败的可能,也许我们会不得不和他们共存。我们在道德上,技艺上,对其他人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优越感。”
罗纳德不太明白,这种所谓的负罪感,和意大利裔主导了新好莱坞运动有什么关系呢?
“意大利裔,和很多新一代的导演,都是天主教徒。和阿美利加立国的清教不同,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包含了充分的负罪感教育。我们都是有罪的,每周都要去找牧师告解。
正好这种心态,和现代阿美利加人的普遍感受一致,所以他们拍的电影,也在心理上符合那时候观众的心理状态。
再加上视觉化是意大利人的强项,看看那些文艺复兴的绘画和建筑,他们天生就能把电影拍的像世界名画一样。”
“哦……”
罗纳德陷入深思,宝琳·卡尔作为顶尖的影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导演非常不同。他很确定,至少斯科塞斯和科波拉拍电影的时候,绝对不会考虑什么天主教的负罪感。
不过不同的角度也许也有一些真相。这些都是融入了导演思维底层的潜意识。你也许平时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但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却无时无刻不被影响。
“那么自己的的潜意识底子,是什么文化呢?好莱坞新一代的消费主义?还是前世华裔的孔夫子教诲呢?”罗纳德想到了自己身上,老太太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她骂人还是夸人,而是启发思考。
“看来你同意我的看法”,宝琳·卡尔误以为罗纳德在想新好莱坞的导演风格。
“我听说你接受过科班教育,你看过不少黄金年代的好莱坞电影吧。那个时候,清教徒和犹太人的导演主导了好莱坞。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犹太人,很喜欢暴露社会的阴暗面,然后纠正他,所以他们和三十年代,二战时期的社会现实很合拍。社会有问题,有人曝光他们,然后有人纠正他们,我们的社会继续前进。
清教徒则有更多的天命昭昭的信念,比如我们打德国佬和小日本,整个世界都要靠阿美利加人来拯救……”
罗纳德明白了宝琳的意思,电影是反应社会现实的。如果你的文化和教育背景,潜意识里正好和阿美利加大多数观众的文化合拍,那么你的电影不但能够大卖,还能够在影史上立足。
不知道八十年代以后,新一代的年轻人,他们的文化潜意识是什么呢?也许自己的电影,正好契合他们的文化潜意识呢?
“现在犹太人导演和演员,已经不怎么拍正剧了。他们不是不想拍,是拍出来得不到观众的喜欢。现在犹太裔主要去拍喜剧了,就像杰瑞·扎克他们。
他们不再拍那些社会现实的主流价值观电影,甚至是斯皮尔伯格,也没有再拍反应社会现实电影了。斯皮尔伯格很棒,他的天真,细节,很多都很棒,但是他不是反应当下社会重大问题的人选。”
“而清教徒背景的导演,比如乔治·卢卡斯,更愿意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