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条登山的道路,无疑是与送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怎么,施梁,你害怕了?”
正就在这‘孩子’犹豫迷茫之际,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十分熟悉的爽朗回响。
‘二叔!’施梁在心中无力呐喊,记忆仿佛一下跳回到了从前。
那是他刚刚才成为海棠士没多久,在那一场让人绝望的四水屯战役前夕,施广忠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
“怕就怕吧,老子也怕!记住,害怕并不可耻。如果前途就只剩一条,那就甭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先迈出一步,再听天由命!”
那时候的二叔还是他那一贯的粗犷不羁,咧着满口黄牙的大嘴,十分没所谓的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是的,到如今,这肩膀也还是隐隐作痛。
‘管他娘!’进退两难的施梁终于是放下了自己一时的犹豫,抬起左手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突然有些酸麻的臂膀。
‘吾尝闻古人有云: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
这段话是施梁在玉节镇,翻阅架阁库古籍时,看到的一段文字,如今,竟然是很没来由的从自己脑海里一下子迸显而出,清晰无比。
是啊,既然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坦然往之吧。
吾心所向,纵有千万人在阻,吾亦欣然往之!
“叱——”却在此时,昨日那一只极度小心眼的恐怖巨禽,突然自悬崖峭壁的另一端,扶摇而起,飞冲直上碧霄,而后自那天坑的正上空处,一纵而下,稳稳登临于崖壁之端,翼展腾开,遮蔽天日,扑起滚滚尘埃,引颈朝空,呼喝出古怪刺耳的尖锐长鸣。
它可是还没有忘记,那一股能够让它至今还是在牙根痒痒的可恶气息,那一个伤了它宝贵舌头的可恨‘蝼蚁’,应该是就在此处附近,它要复仇!它要扬威!
它要让这天坑之下的所有‘蝼蚁’都能明白,谁才是这荒芜之地上的天空霸主!
身而为食者,就该老老实实,乖乖等待主人的掠夺取用!
何干逆反!
是的,巨鸟霸临,威吓惶惶,已然是又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