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渐渐是从幽静无声的黑暗里慢慢转醒,昏沉了太久的浑噩意识此刻并没有很快的恢复,仍然还是在空洞摇晃的脑海中天旋地转翻滚着,却是突然,一股莫名而起的极致恶寒感觉,无端从自己的心头上悄然弥散处来。
惶恐之中,他猛然睁眼,模糊的视线多少还带着些迷离与涣散叠加而出的模糊不清,可是也足以是把眼前那一种难以言述的诡谲画面,赫然带入进自己的轩然而起的翻涌脑海中,若隐若现。
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得出来,自己此刻正应该是完全赤身裸着体,被封闭进了一个狭小厚实的圆柱形透明容器里面!
对的,是一个只比他人大不了太多的密实圆柱容器,内里似乎充斥着某一种透明又且还无比粘稠的膏状液体,把他一整个人都是完全给浸裹住了,悬浮在容器的正当中!
那一种无比严实而又极度冰冷的粘稠绵密的触觉,仿佛是一具遍及周身的无形枷锁,纵使他现在的身体仍还是在无意识地本能挣扎着,想要逃离开这里!
可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禁锢施梁的粘液竟然会因为男人的试图挣扎而变得愈发凝实与厚重,最后死死压制着他,让他全部的力气皆尽化成为了虚无的泡影,身体始终纹丝不动,毫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甚至,就只是连最为基本的,那一声仅仅只需发声于喉咙嗓子眼之中的一句想要拼了命一般的呼喊声,在现在,他也是已经没有办法再能够做到了!
好在,他的思绪依旧还是很活跃。
他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起伏的胸膛在此刻居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毫无闷气无力的压迫感觉。甚至,他还可以通过那一根正紧扣着自己嘴巴的细长透明软管,把一股股不知是从哪里输送而来的浑浊空气,给是慢慢渡送进自己那只能够微微起开出一丝狭小缝隙的嘴巴里。
他还是很够呼吸的。
不过,也就仅仅只是还能够呼吸,罢了。
在这一个满屋子都是装配透明圆柱状容器的昏暗房间里,他就仿佛是一个只在某一场特殊实验里,或许才有可能会有需要被使用到的研究素材一般,被全方位毫无保留地凭空展示着自己。
他现在就犹如是置身在某一部离奇的‘恐怖电影’中的福尔马林瓶罐里的可怕标本,荒诞又且恐怖,瘆人无比。
他试图反抗过,也拼命挣扎了。
可是,任由现在的自己身躯是有如何的发力,深陷粘液物质包裹之中的自己,却是自始至终,好像毫无生机了一半,被死死压制着,纹丝不动!
无可奈何下,他甚至有一些生气了!
刚刚才恢复清醒的施梁,此刻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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