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你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好兄弟的呼唤,若有似无。
“哥,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儿起来吃饭!”向来窝里横的‘小小管家婆’,声音竟然还是有带着那一股稚气未全脱尽的娇蛮与可爱。
施梁有一点似醒非醒,恍然于梦中,若是自己依旧还躺在曾经那一间位于农野之中的漏风小屋床板上,昏昏沉沉。
“小梁哟!给老子麻溜些起来!拿出点爷们样!”
这时,一个本不应该会有再出现的大嗓门子,吓得施梁一个大激灵。那是施广忠还是一如往昔那般,中气十足的朗声叫喊,浑厚之中,自带着许多赤诚赤真的关切,让施梁哪怕在浑噩之间,也还是依然能更感亲近。
很可惜,这响声却是如镜花水月一般的留影,刹那之间,远逝而去。
‘叔!你,等等我!’施梁试图挣扎起自己模糊的意识。
“小子!你还在磨磨唧唧个啥,抓紧起来!”接踵而来的,又是一根让他倍感熟悉的狠辣教鞭,一瞬间就把他给又一次拉回到了,那个曾经是让他每日艰苦训练不停的玉节营演武场中。
那一根总是会被五三七高高仰起在手里的毛刺细藤条,每每总是能十分精准地,重重抽打在他们那因为操练,而已经快要筋疲力竭的脚底板的最边缘,声势唬人,却是又没一次真真切切的有打在实处。
这一点施梁记得尤为的清楚,可是身体的本能却是依旧会能让他很不自觉地绷紧起了自己的全身,尝试着用尽办法,进一步强迫现在的自己。
他想快快睁开眼睛。
只是,他那一双糊着的眼眸外,一层厚重的眼皮帘子,似乎是已经被无数的铅水给灌满了,混杂着粘稠湿滑的汗液,全然形成了一个满沾粘重的厚壳,让他根本无法能抬动起,有十万分的艰难困苦。
他想反抗!
涣散的意志还未被再一次给提聚起,柔弱的声音又一次紧随而至。
“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那个无比温柔的小妇人,诀别时刻的虚弱声音里,已经是带着一股让施梁心碎的绝望。
“等等,高。。。”施梁想要抬手,叫喊着,却是再也发不出来声。
他的喉咙里,似乎也是正有在被某一个不知名堂的东西,给是彻底卡堵住了。
他很憋气!
他努力挣扎!
却是又一道晴天霹雳般的严酷责难,忽然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