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一半手工银子?”
小老头捋着胡须笑道:“这位也是个奇人,他在集上,给无亲无故的娃娃买哄嘴的吃食、买书,不计回报,言语激昂,料来他不会计较的。”
老太太于是放下心来。
……
夜幕降临。
镇南关的炮击终于歇火。
山上山下都开始生火造饭。
黄明堂叫来了双喜:“张先生,夜晚火不可熄,须让清军看见才好,他们才没有防备。凌晨拆一缺口,大军抄小路星夜离开。清军若没察觉一切好说,万一事有不谐,全靠张先生了。”
双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他收拢了断后的手枪兵小队,数了数,加上他和王隆一共十七人。
双喜低声说:“诸位,俺是个实在人,不扯虚的。只要还在这嘎达,俺不会放弃任何人。万一打起来,都听俺指挥。听就能活命。”
借着火光,他看着一群脸色有些苍白的手枪兵。
双喜的脸上毫无波澜,没有悲愤也没有畏惧。
这些人知道这俩人有本事,不禁信服的点了点头。
王隆又说:“你们七人跟我,另外八人跟双喜哥,分成两个小队。俺说冲时,谁要在那嘎达拖后腿,俺第一个崩你。冲锋,俺在最前面。卯大劲就是个死,俺也是死你们前面,懂了吗?”
“懂!”
山下清军呼呼大睡。
山上却弥漫着焦躁的气氛。
到了凌晨。
黄明堂聚齐了人,开始拆炮台。
挪出了缺口,一行人鱼贯而出。
黄明堂在队伍最后面,拍拍双喜肩膀:“靠你了。”
双喜靠着柱子,半闭着眼养神,只是微微点头。
黄明堂见状叹口气,转身就走。
山下,陈炳昆起夜撒尿。
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镇南关,只见火光盈盈,没什么动静。
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陈炳昆打了个哆嗦。
正要提裤子,忽然听见草木窸窣有什么滚动。
他吓了一跳,也没带枪,只是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戒备,以为是山里的野兽。
可当那东西滚到附近,他才看清,原来是一块圆滚滚的石头。
陈炳昆皱眉,看了看石头,一面是干的,一面是湿的,还粘着土。
这说明,滚石原本是嵌在土中的,被翻了起来滚落下来的。
他眉头一挑,转头就走。
“曾管带,有些不对劲。”
驻大连成管带曾绍辉被摇醒,老大不乐意:“怎么不对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