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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成和大口昌他们久居港岛,但并未与大陆脱节,就算没来过北方,但也并不多少惊奇。
可塞缪尔·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维斯,看啥都新鲜。
因为赵传薪的缘故,本没多少优越感的他们,可见多了那些满脸麻木的百姓,和高楼大厦的纽约截然不同的沿途各城的破败落后,那种优越感就好像雨后的狗尿苔,拦都拦不住的冒起了头。
直到抵达鹿岗镇,这种优越感被拦腰斩断,戛然而止。
正值隆冬,关外世界被雪覆盖非黑即白,偶尔有墨翠色的松林点缀。
火车车窗外,在铁轨不远处有一条路,正有工人清理积雪。
看见喷吐白烟的火车,那些工人头也不抬,已经司空见惯,只顾着频频挥舞雪铲。
瑞秋·克维斯看着清理出来的路面,惊讶道:“这是马卡丹路!”
英国人约翰·马卡丹发明了一种碎石路,路中偏高,便于排水,路面平坦宽阔,这种路排水性好,通行效率高,施工简易。后来人们管所有类似的路面称之为——马卡丹路。
到了中国,俗称、简称——马路。
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石油工业的发展,马卡丹路开始进化,在碎石中填充沥青混合,这种加持下,真的是让车轱辘快到飞起来。
即便纽约,也不是条条马路都铺设沥青,可外面这条路却是,由不得瑞秋·克维斯不惊讶。
李梓宁也震惊说:“港岛还没有这种路呢,鹿岗镇是怎么办到的?”
离开之前,这个工程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苗翠花没想到这么快就铺到了这里。
她没说话,因为她也不懂。
火车抵达鹿岗镇段停站。
一行人下车,来接站的是高丽,还带着姜明辛和李安阳俩小姑娘,以及随行的保险队成员。
他们直接骑马进站,负责南满铁路段的日本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腰身微微弓着,脸上全是驯服之色。
如今清帝国是清帝国,吉林各衙门是各衙门,鹿岗镇是鹿岗镇,日本人分的很清楚。对待保险队,好像对待祖宗一样。对待鹿岗镇百姓,他们同样不敢倨傲。
鹿岗镇好像国中之国那样另类。
高丽等人穿着制式灰白相间的长款棉大衣,款式统一,戴着兜帽,端着一把李恩菲尔德枪口斜着冲下,大衣内有多袋马甲和武装带,腰间至少一个枪套插着马牌撸子,一把刺刀,马背上的枪袋里还放着一把温彻斯特m1897。
负重惊人,却各个站如青松。
只寥寥十余人,但一群人面无表情的站着,就释放出令人压抑的煞气。
金牙成和大口昌等人见了,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我焯……怪不得大缸桃回去极力吹嘘鹿岗镇保险队有多牛逼,如今一看,放眼整个世界的标兵中,那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哪怕是清廷的新军士兵和这一比,也犹如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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