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里,天上飞客栈。
这里的绿植面积,已不单单能给天上飞降低两三度温度那么简单。
这里的绿植,不但抵御住来自东面的沙尘侵袭,还有向东蔓延的趋势。
七八个人工湖周围,到处是狐狸、地鸦、野鸭、盘羊的踪迹。
旱獭鬼鬼祟祟,站起来查看那匹被狼群驱赶出来的老狼,是否又在惦记它这一身肥膘。
这里有寄生在白刺上的锁阳,有肉苁蓉,有郁郁葱葱的沙葱。
有三条人工溪流,水泵昼夜不停地汲水,顺着岩石沟渠蜿蜒流淌,不时地向两旁草地渗透,最后消失于远方的沙地中。
一条岩石铺就的道路,一直向南伸展出四十多里。
一匹老狼,眼中流露着洞穿世事的沧桑,跟着羊群慢悠悠的踱步。
有羊要吃路旁的防沙带青草,老狼就会将羊驱赶回去。
羊无疑是怕狼的。
老狼看看天色,去路旁的石柱处,舔舐石盘里的水。
它忽然抬头,见岩石路远方来了一群孩子。
那些孩子背着粪篓子,嬉闹着由远及近。
他们看见老狼并不畏惧,老狼同样也不怕他们。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擦身而过。
只是老狼多看了几眼那个挺胸凸肚最神气的孩子,他有一口龅牙,看起来好像个旱獭,或者大耗子。
那些孩子沿着路,将粪篓子里的草栽进沙地中,浇一点水,立刻在地上插上三角小旗,以标记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旗上写着名字,有的叫“小耗子”,有的叫“李铁娃”,有的叫“墩子”……
水囊里的水,都用来浇灌草木,他们就自己跑去暗河井去重新灌满甘冽的暗河水,先灌个半饱,再去天上飞换酬劳。
老狼目睹了一切。它的眼角有一道疤,那是夺取狼群王位时,战败者的符号。
差一点,它就瞎一只眼。
脱离狼群的独狼,通常是很难活下去的。
老狼流浪到天上飞,如今靠牧羊混口饭吃。
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一念及此,它仰头长嗥一声,警告那些吃到颜色发黄的草的羊滚远点。
干活须得卖力气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