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变的时候,义和拳才能有那么多的百姓蜂拥。
所以当赵传薪离开开平,到滦州找到了巴雅尔孛额的时候,才会突然发觉旧神圣坛疯狂的吸收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信仰之力。
巴雅尔孛额多日不见赵传薪,他又不看报,还不知道赵传薪就这么几天便夺了个日进斗金的煤矿。
甚至还理顺了矿务局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见赵传薪愣神,问到:“发生何事?”
赵传薪摇头:“没啥。”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两座旧神圣坛,心说似乎又可以肆无忌惮的闪现。
这会儿英军要是敢来犯,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纵使千军万马,他赵传薪也如入无人之境。
巴雅尔孛额问:“这些天你都去做什么了?是否去帮那位姓周的大官的忙?”
两人此刻依旧在京奉线的列车上。
这放后世几乎是不可能的,刷刷身份证就要露馅被拦住,但现在根本没人检查。
正常来说,京奉铁路闹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也有当地的兵丁严查,甚至英军亲自下场也说不准。
但赵传薪在开平又闹了一场,自己给自己吸引了火力,两人能轻易上车就不足为奇了。
赵传薪开着车窗,老刀牌的香烟,无法掩盖煤烟的刺鼻味。
他将烟头伸出窗外,风便将烟灰刮掉,他再缩回来:“很难说谁帮了谁,我那贤侄的心思可不单纯。”
巴雅尔孛额听不懂,他摇摇头:“你们汉人的弯弯绕太多了,叫人猜不透。”
赵传薪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没说话。
这时候,车厢门被推开,一个挎着篮子的中年男人,身上脏兮兮的,眼神鬼鬼祟祟的问每个座位的人什么话。
轮到了赵传薪这边,中年男人开口露出豁牙子:“先生,饿了吧,俺这里有馒头和咸菜,馒头是自己种的麦子做的,咸菜是自己种的萝卜和虾油腌的,只需要三十个大钱就能吃饱。”
赵传薪本来要拒绝,见巴雅尔孛额似乎很感兴趣,就掏出了一把钱塞过去。
中年男人用他皲裂的看不出是脏还是就那个颜色的手,伸进被布蒙着的篮子里掏出馒头。
赵传薪乐呵呵道:“我这钱,也是自己铸的,你慢慢花。”
等巴雅尔孛额接过馒头和咸菜后,那中年男人面色大变,赶忙去细看手里的钱。
这些钱有些磨损,但不严重,怎么看都不像是私铸的钱,他笑道:“先生,你真能说笑。”
“是吧,你看你就笑的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
赵传薪问他:“你是专门买票上列车卖馒头?”
中年男人闻言有些紧张:“咳咳,路过,路过……”
赵传薪懂了,这货怕是扒火车上来的。
等中年人走后,赵传薪取出了个铁架子和一个铁盘,又拿出撕碎的猪肘子放入铁盘架在上面。
他伸出左手掌,放在架子下面,右手拿着铲子翻动。
那铁盘内竟然散发出阵阵肉香,肘子的汤汁冒出热气。
巴雅尔孛额见了瞪大眼睛。
“你是得到火神眷顾的人。”巴雅尔孛额想不通,只能将功劳归于他们信奉的火神身上。
赵传薪取出筷子:“说反了,是我眷顾了火神。”
自从报纸出来后,京奉铁路的头等车厢便鲜有人问津。
很多人不懂,以为只有一趟列车,发生血案后头等车厢不吉利,所以这里乘客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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