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实有个嘚儿的条件啊。
他给弗莱迪·帕维特打了个眼色:“从餐车帮那边能挤出个显微镜的钱吧?”
弗莱迪·帕维特笑了:“老爷,别说餐车帮,哪怕是夜壶神教的安德鲁·米勒,也能轻松给你凑齐一台显微镜的钱。”
我焯……
弗莱迪·帕维特要是不说,赵传薪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当初在监狱教唆出了一个神棍,看来这神棍骗吃骗喝混的风生水起。
赵传薪当即拍板:“好,就从安德鲁·米勒那凑钱买一台干涉显微镜,此事交给你了。”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沉默的李叔同数次欲言又止。
等他们说完,他却鸣金收兵勇气不在,将话咽了回去。
可赵传薪没放过他:“息霜,你呢,钢琴和小提琴学会了吗?”
李叔同言简意赅:“会了。”
“别的呢?”
“你是指歌剧还是舞台剧?我倒是可以登台表演,只是他们因我华人身份不允罢了。”说到这里,李叔同脸色显得颓唐。
当遭遇不公,刘远山越挫越勇,李叔同却变得颓废。
赵传薪挠了挠耳朵,狗日的纽约人,真是记吃不记打。
说了会儿闲话,李叔同问赵传薪这次什么时候走。
赵传薪说:“不出意外,两天后就走。”
现在纽约是12月31号,外面院子里的路灯下,还影影绰绰能看见圣诞节的装饰物呢。
李叔同听他这般急,终于忍不住:“炭工,我想回国。”
“……”
赵传薪对此没意见,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虽然在不同学校,但刘远山心里肯定觉得和李叔同在美国是个伴,每当回伊森庄园还能见个面叙叙旧,要是李叔同离开,刘远山一定会失落。
清廷很喜欢雇佣洋人工程师,可赵传薪却觉得唯有自己人靠得住。
赵传薪向刘远山望去,果然,刘远山满脸错愕。
沉吟片刻,赵传薪对刘远山说:“远山兄,我准备成立一个留学部,派遣咱们国人子弟前来求学。马萨诸塞州理工大学到纽约也就十多个小时路程,所以我聘你为留学部部长,专司留学一事,如何?”
刘远山还没失落多久呢,突然被“委以重任”,措不及防,本能的紧张的说:“不成的,我怎么能管的来?我谁都不认得,他们也未必听我的,我……”
“本质上,这就是同乡会,让大家来到异域他乡不至于挨欺负,心生委屈的时候有个倾述的人,你相当于一个大姐姐,也是一个留学顾问专门给人指点迷津。”赵传薪龇牙笑:“没人听你的,你就跟他讲道理。如果道理不通,我记得你也懂些拳脚功夫来着?尽管动手,打坏了算我的。”
刘远山:“……”
她彻底忘了失落感,心里七上八下的,又觉得赵传薪说的好笑。
这时,赵传薪才朝李叔同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等让弗莱迪给你买一张船票,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回去后去胪滨府,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做。”
赵传薪同样不能让李叔同的脑袋和身体闲着,一旦闲着,说不定这货摇身一变就成了弘一法师……
老赵对佛教有很深的成见。
李叔同果然也好奇问:“我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能做什么?”
“在胪滨府的学校里教授艺术,另外我要开一家剧院,你来负责。”这都是赵传薪计划内的事。“到时候我找人叫你拍电影做导演。”
李叔同优柔寡断,常常会诞生消极避世的念头。
可他对自己的擅长的事却是不怕的,不但不紧张,反而两眼放光:“剧院?电影?在胪滨府?”
“咋地,小瞧我们胪滨府?胪滨府有不少华籍俄人,毛子的艺术天分很高,你可不要让他们灭了威风和士气。我认得一个小孩子,歌剧唱的倍儿好。剧院一开,保证座无虚席。”
李叔同想到了什么,问:“剧院是向士农工商所有人开放,还是仅有士绅?”
“连叫花子都能入场,当然前提是他买票了。”
李叔同振奋道:“好,在下定不负重托。”
赵传薪打发了他们。
他没回去睡觉,刚睡醒还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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