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好。”
荷兰历史上十分强横,近代却又被列强操纵,现代则因工业革命置身于科技发达富裕之列的小国,所以荷兰人民自上而下具备了一些鲜明的性格特点。
处事不随大流,谨慎多疑,不参与政治阴谋和运动,处理问题按部就班强调合理性,不急于求成,简朴务实不求排场和风头,不盲从权威并蔑视强权、不屈从压力。
尤其不喜欢被人发号施令。
所以,简·西姆斯科克虽然碍于赵传薪“屠夫”名声有所忌惮,但他又不愿意屈从于赵传薪淫威之下。
他觉得自己纯粹是出于礼仪,才愿意陪赵传薪进一趟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这地方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赵传薪也算是个画家,他的画技突破还是在1904年后,身体机能逐渐加强,加上曾经在鹿岗镇闲的蛋疼每日练习,逐渐将绘画技巧拉到新高度。
来到这里,他忽然有种小小的震撼。
贝勒纳特说:“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绘画艺术进入最繁荣时期,出现了许多画派,诸如佛罗伦萨画派、威尼斯画派、德国画派、佛兰德尔画派、西班牙画派。直到17世纪,才出现荷兰画派。那时候,比利时和荷兰是一家人。当时,荷兰画派与欧洲其它画派相比,无论思想还是题材或者风格,都是一种全然不同的艺术流派。曾经的画派或多或少带有巴洛克艺术的豪华、艳丽和奢靡的印记,可荷兰画派,无论是风景画还是肖像画、静物画都表现出朴实无华的独特风格。这其中的佼佼者,赵先生,请看这一幅低地区域最著名画家伦勃朗的画作——《夜巡》。这件瑰宝,不单单属于荷兰,也属于比利时……”
因为贝勒纳特是比利时人。
简·西姆斯科克一听就不乐意了:“《夜巡》属于荷兰,但凡主动分裂出去的,都不算是荷兰人民。”
荷兰人一直对比利时独立耿耿于怀,那对荷兰造成很大影响。
荷兰王国的威廉二世(不是共和国时期的威廉二世,是王朝时期威廉二世)因为比利时独立和欧洲闹的轰轰烈烈的各大革命,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然后君主立宪了。
可以说直接改变了荷兰的命运走向。
贝勒纳特皱眉,轻轻“哼”了一声。
他似乎并不把荷兰首相放在眼里。
见他不说话,简·西姆斯科克吃力的给赵传薪解释:“在很久以前,荷兰就有民兵。民兵不只是功能性团体,也是文化和宗教团体。成员定期会面,组织射击训练和社会活动。当然,他们还游行,并在城门口、城墙附近巡逻。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活动场所,附带射击场;夏季,他们通常每月举行射击比赛而后以精致的宴会结束活动。与行会一样,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徽章,每个民兵都有一套铠甲和礼服。16世纪20年代起,以阿姆斯特丹为源头,兴起了将民兵分队的大幅集体画像挂起来的风俗。而这一幅《夜巡》,就是民兵画题材的集大成者……”
别说,老赵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甚至,他动了顺丰没有顺手快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这是皇家美术馆,那不是小媳妇儿的东西吗?
还是算了。
赵传薪看的出神,看的目不转睛。
简·西姆斯科克见状有些得意。
双方此时的交流,也是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贝勒纳特嘴角扯起,他有些不屑,认为赵传薪是假装欣赏,实则附庸风雅,狗屁不通。
是以,他好像嘲讽,又好像虚心请教的问:“赵先生,这幅画深沉而内敛,说是稀世珍宝不为过,您看的那么入迷,想来是有所得对吗?”
他心想:看你怎么出丑。
老阴阳师一枚。
简·西姆斯科克听了,也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赵传薪。
赵传薪回魂,又扫了一眼画作,呵呵一笑,伸手点了点说:“历史背景我不太了解,但就作品本身而言,构图时画手采用非对称方式,将画面重心放在队长和这个队员身上,这样干的好处是能让画面更加生动活泼,让画有了戏剧才有的张力。光影处理的技巧而言,画手运用了明暗对比和投影等技术。我认为这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主色调为暗,但用鲜艳的火光和队长鲜艳的服饰点缀,即便不懂得欣赏的人也能感受到战争的压迫和紧张。再回到重心上,据我所知,无论我们中国,还是欧洲,作画时,难免要按社会等级制度排列,而这幅画,重心除了队长,还有旁边这个普通士兵,这殊为难得……”
别说简·西姆斯科克和贝勒纳特了,连美术馆的讲解员都傻眼了——我焯,你还真懂啊。
赵传薪滔滔不绝,给他们生动的上了一节艺术鉴赏课。
之后吧嗒吧嗒嘴,焯,会看有啥用,又不是自己的,真是可惜辽。
不过,这幅画的构图和光影技巧,赵传薪是真的喜欢。
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吸音寒铁矿前驻守的沙漠游侠,如果给他们作画,这个构图和光影技巧是完全符合当时的意境的。
那种紧张、严肃又有点诡秘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