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排众推门走了进去:“我是赵传薪,通知你们,从即日起,南满铁路停驶,通车日期另行通知。”
“哈衣……”
这些医护人员还能说什么?只能狂呼——牛逼!赵传薪众目睽睽下,一言不合便杀人,却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日本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换成别人你试试?伍连德终于信了传言,悄悄对姚医生说:“赵炭工果真杀人不眨眼,我看了,他真没眨眼。”
行至宽城子车站的时候,那里正喧哗着。
原来是医护人员正拦着一群人进站。
“无论何人也不能上车入关,即便离开这里,到了山海关检验所也要被阻拦下,大人何不等鼠疫防治结束后再行?”
“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么?我们大人是太子太傅、钦差郑大人郑孝胥,还不快快放行?”
此时,赵传薪推开人群进去,上去就是一脚,将这个护卫踹的趴在雪地上:“你他妈叽叽歪歪啥?”
此人大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拼命。
赵传薪上前一把按住其脑袋,抬手好一通嘴巴子。
啪啪啪啪……
左右来回的扇。
“瞧把你能的,你他妈挺猖狂啊你?”
这护卫无论怎么挣扎,都难逃赵传薪手掌。
况且赵传薪身高臂长,以至于护卫只有挨打的份。
直到他双颊高肿,赵传薪这才放手。
伍连德他们看的龇牙咧嘴:“赵大人当真是,当真是百无禁忌……连太子太傅也不放在眼里。”
郑孝胥看的目眦欲裂:“住手,本官叫你住手……”
赵传薪松了护卫,反手给郑孝胥一巴掌:“你说住手就住手,那我多没面子?”
“你,你究竟是哪来的大胆狂徒?”
“我他妈胪滨府来的大胆狂徒赵传薪,你有意见?”
“我……”郑孝胥捂着脸懵了:“赵传薪?”
赵传薪用喷壶给手消消毒:“咋地?想报复?”
“这……不敢不敢,我不走便是了。”
车站闹剧平息。
伍连德又带赵传薪去坟场观摩。
赵传薪抵达时,果然看见许多胡乱丢弃的尸体。
这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的缩在地上抱着膀子,有的保持坐姿……这些基本都是在感染后,还没死的时候被家人扔出门,那是他们为取暖做最后努力的姿势。
让人见了难免心生悲戚。
此时,有一群人带着一个神棍前来。
神棍穿着厚实的棉袍,时而掐指时而蹦蹦跳跳,也不知道是算命先生还是跳大神的舞者……
伍连德使了个眼色,医护人员赶忙上前阻拦:“此处是坟场,多的是病菌,尔等速速退去。”
“你这小娃娃懂什么?此处邪祟四起,鬼魅横行,如不做法恐酿大祸。”
“快走快走,不要命了?若是感染上鼠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住口,黄口小儿,该退下的是你。”那先生捋了捋鼠须,对身后畏畏缩缩的众人道:“尔等家眷之灵得知有人欲焚毁尸体,故而托梦。只需做一场法事,颂上三日经,便可超度亡魂。只是,焚毁尸体一事,万万不可再提。”
后面的愚夫愚妇满脸敬畏,深以为然。
“可不是咋地?俺做梦梦见俺娘,脸色发青回来找俺,说敢烧她尸身,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俺……”
“俺也梦见了……”
伍连德亲自过去劝说,拿医学知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些人却越说越来劲,甚至上前推搡这些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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