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传薪瞥了一眼汉口码头,那里停靠了一艘英国军舰,雪赛尔号。
李之桃解释道:“我打听过了,这艘战舰上的英国水军全部登岸,汇聚在英租界。”
到了英租界入口,李之桃上前交涉:“我们找英国驻汉口总领事法磊斯。”
租界门口士兵身体紧绷,脸色僵硬:“法磊斯领事大人不在。”
赵传薪排众而出,对那紧张的英兵说:“拖延时间没用,我给法磊斯两天时间,两天已到。”
士兵身体开始颤抖:“领事大人交代过今日有事外出,还希望诸位暂时撤回,不要发生冲突为好,可明日再来。”
赵传薪给李之桃打了个手势。
李之桃忽然带人后撤。
拦在英租界入口的英军士兵不明所以——这就走了?可躲在不远处偷看的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却面色大变。
他急忙跑过来,边跑边喊:“赵传薪大人,不要动手,有话好商量。”
镇守的英军士兵这才明白过来,身体抖的更厉害。
赵传薪拿出怀表看看,他对气喘吁吁的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说:“现在是五点二十,再给你们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后,我要是没看到一百九十九万块大洋,便血洗英租界。”
他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等待。
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转身就跑。
守在制高点的一个海军陆战队士兵,对同伴道:“我枪法好,有把握在这里击中他。”
“如果多叫上几个枪法好的,从远处同时开枪?”
几人看向军官,军官拿着望远镜看着伫立在英租界门口的赵传薪,一时间颇为心动。
透过栅栏,赵传薪看见英租界里,不少英国人自发聚集。
他们拿着步枪,小心翼翼寻找合适位置当掩体,企图很明显——万一流血在所难免,他们同舟共济。
就像当初对付汉口游行百姓那样,他们表现的很团结。
赵传薪看的龇牙,掰了掰手指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动。
五点四十的时候,一辆马车驶来。
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从马车上跳下,匆匆跑过来对赵传薪说:“赵传薪大人,马车上有五万块大洋,还请您收下,这些钱足以拿给死伤百姓做抚恤。”
赵传薪点点头:“好的,还差194万块。”
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
油盐不进呢?他苦口婆心:“赵传薪大人,此事怪不到我们英租界头上,我们巡捕房被围攻,也不过是自保而已……”
赵传薪龇牙笑着问他:“当初,你们有没有让当事人站出来解释?”
“这?没有,也没必要吧?”
其实是因为英国人倨傲。
凭什么给你们解释?
赵传薪又问:“事情发生后,闹大了,百姓游行示威,你们有没有出来解释?”
“这?我们只顾着自保了。”
赵传薪继续问:“杀人后,你们有没有发布告示,解释你们在自保?有没有拿出抚恤给死伤者家属?”
“没有。”
“后续瑞澄那废物向你们讨要抚恤,你们为何不出?”
“就像我说的,我们是在自保啊赵传薪大人,错不在我们。”
“你们有没有向瑞澄讨要损失补偿?”
“这……要了。”
赵传薪笑意一敛:“你们在此次事件的每个路口,都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你们带着日不落的骄傲,不肯低头。既如此,老子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急忙说:“话不能这样讲……”
“还有十五分钟。”赵传薪打断他。
斯坦利·怀亚特·史密斯转头就跑。
还差一分钟六点,法磊斯终于肯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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