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会儿拍完照,我能捡弹壳做留念吗?”
英华跑着拿来相机,咔嚓,拍照。
“好了,可以了,你们捡弹壳吧。”
甭管是男生还是女生,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去抢。
有人捡了好几个,有人一个没捡着,就朝拿了多个的去讨要。
可是,一群人闹闹哄哄过后,往外一瞧。
不知是谁开的头。
弯腰:“呕……哇……”
旋即起了连锁反应,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不管是看到的还是闻到的,都让他们这些没见过战争的普通人受不了。
张露锋吐完了,擦擦嘴角,搞的袖子上全是恶心的残留物。
他恨恨地说:“此人就是屠夫!残忍,嗜血,是……”
没说话,前面听不下去的英华转身,扬起手,“啪”的一嘴巴子扇过去。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前面你极力鼓吹发展军力,军力是什么?就是残暴,是血腥。
你放心,你说的那些话,以及给你的家乡造成的后果,我会如实在报纸上报道。
等着被千夫所指吧!”
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英华实在忍不住了。
张露锋一听立刻慌了起来。
想了想,他噗通一声,给英华跪了下来。
“敛之先生,放过我吧!”
英华没搭理他,忍着恶心,将前面尸横遍野的场面拍摄下来。
然后拿着相机,转身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
与此同时,爱新觉罗·载振还在袁大头的办公室等消息。
消息等到了。
王占元湿着裤子回来了。
一进屋,爱新觉罗·载振和袁大头都捂起了鼻子。
“什么味道?”
王占元哭丧着脸,跪在了地上:“总督,卑下惨啊……”
于是将经过讲了一遍。
爱新觉罗·载振眼睛瞪的老大。
而袁大头惊诧莫名:“他带着他的保险队来的?多少人?”
本来卖惨的王占元头皮一麻:“这,只有他一个人。”
“你重说一遍,几个人?”
“一,一个。”
这让袁大头怀疑人生。
北洋新军中,一棚14人,一哨46人,一队15人,一营47人,一标18人,一协4人。
自小站练兵起,他也敢说自己是知兵的。
可没听过好么?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打退一队人的?
“你把经过细细说来。”
“他开始拿着一种机枪,就是一种很古怪的,看着没有赛电枪大,他能用手拿着开枪的机枪。
但是火力延绵不绝,极为强烈!
他用这种枪,将我们逼退。
然后,他在门口谩骂不休。
卑职以为,他弹尽粮绝,就下令进攻。
结果此人狡诈,等我们纷纷从掩体暴露出来后,他又开枪了。
这次用的是赛电枪,弟兄们死伤惨重,惨不忍睹啊。”
赛电枪即马克沁机枪的别称,是李鸿章命名的。
“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围捕他,早在北洋大学内,部署了机枪?可赛电枪消耗极大,一分钟就能打空子弹,怎么会这般惨烈?”
王占元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就是怪事一桩。
他的火力是不间断的,一直在开枪。
卑职也是懂打仗的,可正是因为小觑了此人的火力,才遭此惨败!”
如果操作得当,马克沁甚至能一直开枪,这就是散热好的优势。
“嘶……”
袁大头想了想,换做是他也得栽。
任谁也不会料到,一个人可以发出甚至一个队的火力。
旋即,他想到了后果,嘴唇哆嗦道:“死了多少人?”
“卑职点过人数了,死了至少四五十人,路上应该也走散了一些……”
这时候,爱新觉罗·载振脸色铁青的插嘴:“袁总督,必不能放过此人。本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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