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声音很大,情况紧急到让他们忽视还在审讯犯人这件事。
“有人盗了武器库。”
“有人打进来了。”
审讯员眉头皱了皱,看一眼被吊起来的李秀吉,审讯被打断,效果大打折扣,会给犯人重新思考构建谎言的时间。
他一言不发的出了审讯室,抓住一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听说有人去武器库拿武器的时候,发现武器库空了。”
“哎,你们就不能小点声?我这审讯犯人呢。”
“你或许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济物浦两千余人预备队的武器弹药都没了,万一有敌人攻打,你让我们拿皮鞭和蘸水的绸袋去拼命吗?”
“啊这……”
正说着,忽然响起了枪声。
两人面色突变。
审讯室内,李秀吉也透过厚实的墙壁,听到了外间传来的枪声。
他其实已经绝望了,能得到正常流程的审判,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
听见枪声,也没让他提起半分精神。
只是那枪声渐渐地响亮,穿透了厚重的墙,声音在审讯室内闷闷地回荡。
突然,审讯室被推开。
李秀吉眯起被打封了的眼打量。
他有些近视,此时那副眼镜,早不知被人丢弃在哪。
只是隐约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电灯下冉冉浮现。
他的精神是恍惚的,直到听见了个熟悉的、有些玩世不恭、又浑厚的让人心安的声音。
“草,原来你在这啊。”
赵传薪一脚踹开被屁股磨的锃亮的审讯椅,掏出精灵刻刀,手腕稳定横抖,刀头精准的划过绳索。
李秀吉双腿发软,没支撑住身体,突然跪了下去。
赵传薪后退一步:“等出去再谢主隆恩,现在跟我走,别他妈等我扶你,血赤糊拉的怪恶心的。”
李秀吉嘴角咧开,这调调,是赵传薪确凿无疑。
这说明自己不是被打迷糊了在做梦。
“苗……赵先生,真没想到,你会闯日军基地来救我。”
赵传薪不废话,当先走出审讯室。
当李秀吉出门,看见门旁边被绑着一个日本人,正仇视的看着赵传薪。
他说:“现在你找到人了,可以放了我了吗?”
赵传薪学着日本人假惺惺的郑重模样,板起脸微微点头,然后说:“你滴日本人,大大滴坏。我,赵传薪,今天抱歉了。因为,我要言而无信了。”
说着抬手一枪。
致死,那日本人脸上都是错愕的表情。
李秀吉:“……”
像他这样慷慨悲歌的仁人志士,永远干不出赵传薪这种事。
敌人老巢里,竟然还这般戏谑,可能全天下除了他赵传薪别人都干不出来。
赵传薪在秘境中装了些沙子。
此时单手持枪,左手戴上泥抹子,调出沙子,凝聚一堵石墙,推着向楼梯口移动。
即便近视,李秀吉还是被这一手给镇住了。
前面有赶来的守卫,在楼梯口与赵传薪展开激战。
李秀吉在赵传薪身后,听着子弹击打在岩石上的激烈撞击声,心脏跳的厉害。
他是有勇气的,但今天见识了正八经的战争,他发现这勇气并不多。
一梭子子弹打空,前面日本兵要么死,要么隐蔽不敢冒头。
赵传薪很大胆的径直横推,口中还叫嚣:“老子是关外赵传薪,谁敢与某决一死战?”
嚣张的声音在靠近,日本兵压力巨大。
面面相觑后,有人开了个头:“咱们,先撤出去……”
他们不缺乏死磕的勇气,但要分对手。
如果和一队俄国士兵对线,他们甚至敢直面拼刺刀。
可小股战斗中,对上了传说中的赵传薪,那纯粹是单方面送死。
所以,李秀吉就见到了震撼一幕。
他熟读《三国》,最令人血脉喷张的桥段,不是诸葛亮舌战群儒,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