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料那名为王渊的修士,蛮不讲理,趁我苦口婆心劝解之时,出手偷袭我这个老前辈。”
“多年过去,我始终无法跨入筑基中期,就是拜了王渊之赐。”
“此仇,不管是为了丹元子,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是一定要报的!”
众人嘴角抽搐。
偷袭?
他们可记得,当初你是被人正面击败的。
而且,以王渊这等高手,用得着偷袭你这个老家伙?
不过,身处同一战线,大家也不好拆穿他话中的不尽不实。
反而羽化门的老门主,一捋花白长须,极为认同的说道:
“王渊此人,据传就是在积雷山战场上游荡杀戮的血魔。此人之无耻血腥,着实不下罗尘。”
“听说他们二人关系极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如今看来,倒确实是一丘之貉了。”
听到血魔王渊这个称呼,众人面色微变。
那可着实是一位煞星啊!
积雷山战场上,不知道多少修士死在血魔手下,据说死相极为凄惨,连精血都被吞噬干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四宗联盟在战后,没有追究此人。
但对方的能为,着实不是他们这一群最多筑基中期的修士,可以抗衡的。
一时间,群情汹涌的气氛,反而僵持下来。
韦不凡忍不住说道:“我虽不屑王渊此人行径,但对方确实毋庸置疑的强,到时候谁来对付他呢?”
羽化门老门主也是担忧道:“王渊都还好,最重要的是丹霞的护山大阵啊!我曾经暗中观察过丹霞地貌,分明被人刻意调整布置过了。若我等出手,又要怎么攻破那护山大阵?”
十年前,罗天会的护山大阵就曾绽放过一瞬光彩。
轻而易举的抹杀了耿家两位筑基修士!
如今多年过去,罗天会阵法大师闵龙雨的修为越发精湛,甚至还在积雷山战场闯出了雷阵子的道号来。
那可是连四宗联盟和剑宗同盟两边修士,都认可的道号!
在他主持下,罗天会堪称铜墙铁壁,也毫不为过。
申公义眼珠一转,“郑家高手颇多,应该不用我们担忧这些事情吧?”
就在他们讨论之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便有爽朗笑声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郑克简正陪着一位独眼修士和一位头戴青色纶巾,腰间佩剑的文士走了进来。
三人一边走,一边相谈甚欢。
爽朗笑声,正是从独眼修士口中发出。
看着那人,众人不由神色一凛。
夏侯昆!
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这几年来,带领银峡夏侯家,与罗刹坊市的罗家争锋相对。
那罗家之主罗酆亲自出手,也被夏侯昆击退。
此人之强,贵在悍勇!
而此刻的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分明有几分凝重对待之色。
“周道友,有你带领铁剑堂相助,罗天会何愁不能一举拿下!”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头戴纶巾,腰间佩剑的文士。
那人微微一笑。
“夏侯道友谬赞了。”
有人忍不住询问道:“郑家主,不介绍一下这位道友吗?”
作为地主的郑克简刚要开口,那中年文士手中折扇一摊,打断了他的动作。
随手收起折扇目光落到厅内一众筑基修士身上,眉宇微皱,但仍旧保持了足够礼节。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鄙人周剑松,来自药王域,承蒙一些道友抬举,赐了个松风子的道号。”
“虽来天澜已有几年,却未曾和诸位道友把酒言欢,今日一见,贵地果然人才济济!”
周剑松的名字,他们不知道。
但松风子的名头,众人却是如雷贯耳!
无他,正是此人入主重建的铁剑堂,成为新任掌门。
在其经营下,大肆招收域内域外的散修,不过短短几年,就把衰落的铁剑堂重新带回巅峰。
甚至说,现在的铁剑堂,远比左嵩在位时,还要强出数倍。
如今的铁剑堂,同样有炎盟作为靠山,内部更有三大筑基后期修士!
筑基初期和中期的修士,数量更是超过了十指之数。
声势直追罗天会!
实力之强,令人侧目!
因此,哪怕他是域外来的修士,行的也是鸠占鹊巢之事,天澜这边的修仙者也不敢冒犯他。
一时间,大厅内的筑基真修,纷纷热情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松风子虽心中看不太上这些境界低微的筑基真修,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十足。
“有如此多的道友相助,那嚣张跋扈的罗天会,当是不足为惧!”
“松风子道友说得不错,此可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罗天会当灭之!”
“此战,我常家必定全力以赴!”
“我须尘山也一样!”
松风子笑呵呵的听着这些人表态。
心中却在估算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罗天会那边,筑基真修数量在十来个左右,最近几年多出了几人,但也只是初入筑基,不足为惧。
其中需要重点考虑的是天魁子楚魁、血魔王渊,许还真。
这三人,前两者都有着不俗的战绩。
那许还真虽只是筑基六层的境界,但身处丹霞峰,可以操控上千只掠羽鹰,威胁不下筑基后期的大修士!
另外,还有雷阵子闵龙雨!
守山的一方,终究是占据了地利。
操控大阵之下,连他这等筑基九层修士也不敢轻撄其锋。
而在自己这一方。
这些零散小势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可以凑出十来个筑基真修。
郑家内部有着七名筑基真修。
铁剑堂反而成为了最强的一方,拥有着三大筑基后期,十名筑基初中期修士。
稍微计算一番后,松风子心中不由微沉。
他是来打秋风的,可没有长久居留天澜仙城的打算。
目的只是那四份结丹秘术。
原本这一战,也没准备当出头鸟。
但如今看来,他率领的铁剑堂反而成为了攻伐丹霞罗天的主力。
这跟他之前的猜测,有所不符啊!
也就在他面露不愉之时,心中忽然一动。
他抬起头来,视线仿佛穿过了大厅墙壁,看向了滚龙脊山腹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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