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南风眠远在齐国,重安王虞乾一说他有一番大机缘,可大机缘之后又伴随着大厄难。
“不知齐渊王是否真就会前来杀重安王。”
陆景心中思索着,继而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写信的是陈玄梧。
时间倏忽已过三年有余,陈玄梧去太昊阙也已过了三年光阴,仔细想起来,除去他前去河中道的那一段日子,陈玄梧每隔二三月总会给他捎来一封信。
陈玄梧的信中,大多是一些琐碎,偶尔还会讲起他在太昊阙中的光阴。
听陈玄梧所言,太昊阙中属实太过烦闷,除了他那两位不苟言笑的师尊之外,太昊神像上就再无人来了。
也许正是因为无人解闷,陈玄梧几乎在每一封信结尾都要邀请陆景前去太昊阙做客。
只是过往三年,陆景多被俗事所扰,世间有很多人想要取他性命,也有很多人想将他困在某一处所在。
于是到了今日,当陆景再度看完了陈玄梧上千字的书信后,心中忽然萌发出一些念头。
“太昊阙在太玄京西南,离太华山有些距离,若是在往日,长途奔波难免泄露行踪,只怕会被人谋算。
可是现在……”
陆景想起重安王虞乾一来。
他举目眺望,只觉得重安三州阴雨密布,那位曾经横压天地的武道魁首即将启程,要亲自去一趟太玄京。
天上十二楼五城四百八十座仙境。
地上两座大朝廷,万千登堂入室的修行者,几乎都将目光落在重安三州上。
“这倒是一个机会。”
“重安王想要独行前去太玄京,天下上得了台面的强者都想要看一看气血枯竭十几年,如今终于自床榻上爬起来的重安王虞乾一,究竟还有几分实力。
其中有人敬他,有人作壁上观,但更多人却是想要杀他。
“却也不知周安王究竟为何非要去太玄京。”
陆景心中思绪杂陈。
他对重安王心有敬意,知道虞乾一前去太玄京的路上必然有重重杀劫。
虞乾一这样的人物不该死在那些拦路的宵小手中。
又因为南风眠一事,陆景心中却盼着那齐渊王真就前来拦重安王的路。
“也不知公子将栖、公孙素衣、百里视、荆无忌四人究竟是否入了大伏,其中有两位大龙象,两位渡过二重雷劫的八境强者……却不知重安王是否能够扛下。”
陆景心中思绪纷飞,他看着远空中的浮云出神,良久之后,又见到照夜正低着头吃草,长风拂过,马鬃飘飘荡荡,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河中道时,葬龙城中吹入东风的景象。
东风吹入斩龙场……那时他手中长剑凛冽,飞起剑气三百万,斩尽了前来杀他的真龙。
“又岂能始终躲在太华山上?既然玄梧兄不怕与我染上关系,我又何妨去看一看他?”
陆景暗暗思索。
姜先时贵气逼人,浑然不像是一位破落山城的城主。
他身上锦衣并不华贵,偏偏身上的气息宛若贵胄,他站在陆景身旁,见陆景眺望远方的浮云,以为是陆景觉得这山上孤寂,便主动开口道:“河东几座世家山门塌了,就连周遭的河水都莫名断流。
据说是河东来了一位神秘的强者,他带着一只青鸟,也带来云海尘清、山河影满。
世家门前,往往他一人堵门,便无人能够走出其中。”
姜先时语气中带着感叹:“世间广大,生灵数十亿,长短不知几万万里,现在灵潮将起,这些真正的强者难免都要现身了。”
“就比如这位去河东堵门的神秘强者,河东世家因他而死了几位隐世的山人,几位世家家主重伤,最后还是王家翠微山人从太玄京养圣书院中归来,再加上清河崔家出家的崔老太爷自清水寺回了青河山,才将他赶出河东道,尚且不曾杀了他。”
“这件事情反响颇重,最起码河东八大世家刚刚在太玄京养起来的名望,又被折损不少。”
姜先时说到这里,眼中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而且据说书楼原本的弟子不满于养圣书院占据了原本的书楼,更不满于河东八大家的理念,已经有多番冲突。
河东八大家想要当大伏学问的家,只怕并没有那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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